沙包包 -【武道天心】《已完本》

1月23

3 A4 G# [# l% I) C. J第一卷 九天雛音  0100 打到關閉為止！
+ ]! U2 ?% q5 P% x  }9 t   
　　州考迫在眉睫，三名明心學會的學官因此早已提前到達。
7 A* @# E% z' q4 t4 p
& ]5 L9 {: h  m　　他們三人全部都在身明境界以上，其中最強的王學官，已經晉入心明境界。將來關閉魔穴，他同樣也是其中一員。
6 C4 n5 l) P9 S  s3 m  D$ ]* {2 y
' @$ o% l% z0 ?　　魔穴突然打開，面對人類的大敵，他們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戰鬥。
- a" ]2 N& b3 `$ _6 r1 ]  i
　　那天在千獅橋上，胡學官更是變成了戰鬥的主力之一。
* G! I2 [9 k* h& V2 U4 R
- o0 \7 W1 i0 \  y+ d3 Z: M　　他們來這裡，畢竟是為了大考。

. p) K2 C, F0 f* }) ?　　州試受接天木庇佑，必須進行。現在禺水州泰倉城變成這樣，應該怎麼辦？

　　王學官百忙之中，溝通接天之力，進行了質詢。

　　昨天，接天之力終於給予了回覆。
! @) F7 a8 B# |  ?4 I1 |
　　其他州城的大考維持原定不變，泰倉城的州考根據當前情況，將會變換成一種新的形式！

　　華蘇快速道：「上面現在還在商議，怎麼把這件事通知到各個考生頭上，估計這兩天你們就會正式接到通知了。如果沒有意外，新的大考規則一定跟魔族有關。你們要做好準備！」
2 M2 J# q( A  F. y* c0 X; ~
　　連續戰了三天，姜風等人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，大考什麼的，一時間似乎已經離得好遠。

　　直到華蘇現在說起來，他們才意識到，大考即將來臨，他們到現在為止還是準考生！

+ m6 M3 _) b" P+ G, w# J9 c　　平亂山揮拳道：「希望新的大考規則就是殺死魔族！殺一個得一分，殺得最多的，就是這次州考的魁首！」

　　其餘三人紛紛響應：「對，這樣最好！」

; P9 i# q# ^# N! J0 h: H/ j　　……

　　……
: w' v7 F6 c& b  k
& d$ p) D  ~! D, J) y　　沒想到，平亂山一句話竟然成了真。

　　又過了三天，所有考生被召集到州衙集合。

( q4 `) s$ _& Z, D% a　　姜風他們接到通知，連衣服也來不及換，就急匆匆地直接從戰場出發，回去了泰倉城。

: S$ J9 L& q! }, I+ Z* s　　一路上，他們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。
1 W6 `: c/ A! M+ L1 V
　　泰倉裡已經萬人空巷，街上沒有一個行人。

/ ^' V0 `, n& F2 [9 y5 v* k　　整個城裡都像是籠上了一層淡黑色的薄霧一樣，陰沉沉的，連陽光也透不進來。
! c- n5 O) y/ g. X3 c
　　那是從魔穴擴散出來的魔氣，現在已經覆蓋了全城。
# P" t( B, B' f. R+ }( O5 r
: d3 e" E( ]% R( F- Q　　還好前兩天，芥子閣通過他們的專門渠道送來了大量藥物，免費分發給士兵及民眾，這才削弱了魔氣的影響。

$ V7 Q0 Z$ g3 Z8 V& F) {0 F) {& ?　　州衙的氣氛也很壓抑，所有人說話時聲音都壓得低低的。

6 {/ |" t0 ~6 I1 G6 M　　姜風等人一到門口，就引起了衛兵的注意。
8 C5 }* v7 k4 M
　　他們沒來得及換衣服，頭上身上全是凝結的黑色血液，一看就知道是剛才跟魔族戰鬥回來的。
. P& d* M% E/ _" G$ k; X& C
9 ?% s5 v) a1 w3 e2 ~/ s0 O　　衛兵肅然起敬，等姜風說明身份後，低聲道：「考生都在校場集合，大半人已經到了，你們趕緊過去。」

. r7 e% N" D$ B+ v　　校場上氣氛森然，考生們列著隊伍，安靜地站在那裡。受到外界影響，他們的情緒遠沒有縣考時那麼興奮，部分人臉上甚至有些恐慌。

　　校場的閱台上，三名學官高高站著，三人圍在一起，正在小聲說著什麼。
# Q% Z7 f. c' D6 ^
- G: {2 \+ H3 t　　姜風往上看了一眼，眉頭微微一皺。

　　學官們臉上有著明顯的不豫，好像有什麼讓人不悅的事情將要發生了。

- W# X% N( i1 ^4 j' X  X2 ?  l　　現在這種情況下，任何一點變動都值得警惕，誰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。

　　不過，姜風什麼也沒說，帶著平亂山等人走進隊伍裡，排在了後面。

! a+ S3 _' |4 g; O8 |4 y- K, q* ~　　三人都很安靜，這段時間的鐵與血磨礪了他們，讓他們像是變了個人一樣。

7 p& L' |8 a! j/ {: b　　前面一個年輕人聳聳鼻子，嘀咕道：「好臭……」
5 `% J: w9 g2 ~4 _- F
9 U8 A* F( v& d/ S% F　　他回頭看了一眼，「咦」地一聲湊了過來，「你們剛從戰場上下來？」

　　姜風簡短地說：「是。」

6 F' {1 z( q$ I3 {$ g  d3 U2 U　　年輕人瞪大眼睛：「你們也是這次的考生吧？什麼等級？現在就敢去戰場殺魔族了？」

3 V( L( `/ ]4 ?　　他微微抬高了聲音，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。

　　他們原本都有點緊張，看過來的目光有些異樣。

　　姜風的回答依舊簡短：「對付魔族，是每個人類的義務。」

; i% F5 u: \. D0 e! J　　年輕人閉上嘴巴沒說話了，但表情依舊古怪。

　　姜風說得沒錯，人類和魔族是不同的種族，是天生的敵人，見面就要殺個你死我活。
' x) m/ O( _( Z4 a+ l9 M$ a/ L1 y
9 j) A$ Y% s+ G6 g7 l0 M　　但是九天大陸的人安逸慣了，魔族這麼可怕，怎麼敢主動上前戰鬥？

1 G  t9 Z5 D# Z1 ]6 H0 `1 ]# Q  U　　就算是魔穴打開了，也有城防軍，有更強的武修去收拾善後，跟他們有什麼關係？

　　姜風右邊另一個年輕人突然笑了起來，沉聲道：「每個人類的義務？說得好！」
7 @, J8 z0 W% A) ~+ |
: k: ~+ k' E& ]4 M$ r( A　　姜風看過去，那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，面孔削瘦卻英俊，身上的衣飾非常華貴，腰畔配著一把劍，一看就知道，那是一把不錯的修級寶器。
( r6 b/ v5 e5 F9 c6 @
　　這年輕人顯然出身不凡，臉上的傲氣也絕不掩飾。他抬著下巴道：「州考結束之後，如果魔穴還沒有封閉，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殺魔！」
7 t" l. L7 L% g/ j3 R
　　他露齒一笑，輕聲道，「也好一盡人類的義務！」

　　姜風微微一笑，重重點頭：「好，一起！」
5 t+ `* a" [( r2 s  e1 O3 s; e
- F0 s9 K4 _; i! J" G* Z　　年輕人注視著他，道：「我叫寧長空，你叫什麼名字？」

　　「姜風！」
8 }1 n, N) y9 z6 T$ {) r
　　年輕人「哦」了一聲：「姜家的人？」
6 C9 {, {. R2 E; F6 |+ G: ]
4 b# s# m% V" I3 W+ ^2 r　　姜風正要說話，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：「姜家偏房的小賤種，算什麼姜家的人！」
1 b0 M1 N- y* J; K) v( i* i
5 m/ @4 S: A  ]; H9 f　　姜懷明正不遠不近地站在一邊，身邊幾個人全都是姜家同族的子弟。他冷冷地瞥了姜風一眼，遙向寧長空道：「寧三少，你可別被這個招搖撞騙的小子騙了！」
4 E; N# v8 z8 b
1 n' B$ _8 L' [) A: R2 \4 G　　姜風這才想起來，寧這個姓，的確是世家大姓，在四十二世家裡排名還很靠前。這個年輕人，的確也很像寧家出身。

! E8 R( k( y& v5 j) M　　不過，更讓他注意的是，姜懷明竟然會出現在這裡，看他的樣子，跟上次見面時一模一樣，難道黃圭的事情並沒有牽扯到他身上？

　　不，他的眼底有一抹隱藏得極好的恐慌，看來，黃圭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，只是還沒人找上他而已。

8 v2 t/ m8 {. s3 W0 V　　寧長空的表情變淡了：「他只是回答我的問話，姜家的事也是我問的，何來招搖撞騙一說？而且……」他上下打量了姜懷明一眼，嘴角一撇，就是鮮明的不屑，「我正在跟姜風說話，你突然上來插嘴，是不是太失禮了？」
- W  Y  r2 f, r6 E0 }1 U" T
, e4 g  }0 b, j; a' Q; u# T& _　　姜懷明臉上掠過一抹羞惱的紅色，低聲道：「這小子行事不軌，我只是好心告知而已！」
' f! F+ L! C+ O1 A) C  ?( s' C
　　寧長空冷冷地道：「那就多謝了，不過我自有我的判斷，不需要他人多管閒事。」
: g% v. C6 j8 R
　　多管閒事四個字，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硬梆梆地吐出來，好像砸在姜懷明的腦袋上一樣。

4 g$ {4 ~9 z6 T' j  u' y, p/ M　　姜懷明越發惱怒，哼了一聲，轉身就往後走。姜家的少年們對視一眼，跟在他後面走開了。

　　寧長空偏了偏頭，有些疑惑：「他究竟是來做什麼的？」

+ n' ~( |) Q6 u  I5 j# _/ c　　平亂山聽著他們交鋒，突然對這個貴介公子大生好感，笑嘻嘻地接嘴道：「有些人就是喜歡找罵，你根本搞不懂他！」
) _  U" e* v: \! H" r0 N
$ Q! T" B5 |; o* O　　寧長空認真地點頭：「是，有些人性情怪癖，令人難以理解。」

　　前面，姜懷明忍不住打了個趄趔，加快了腳步。

　　不管姜懷明究竟是來做什麼的，這幾句話無形中拉近了寧長空和姜風的距離。
4 V9 A. l5 e7 m. b* G- ~! ^- q* @
　　寧長空認真地對姜風說：「世家傳承良久，枝繁葉茂中不免有蠹蟲滋生，你不要以偏概全。」
. q0 v3 z0 G' e5 Q& }, p4 A
　　姜風斂了笑容，也鄭重地回道：「是，我記住了。」

　　剛才寧長空跟姜懷明說話的時候，他用明力視野留意了一下。
, g; C( @1 C  f8 S% ]/ V$ |; {
　　這個世家公子已經一鏈七竅，明力滿溢，隨時都在突破的邊緣。
. y1 W' R% P  P
　　不僅如此，他的明力流動似緩實疾，這是濃度極高的表現。可見他的基礎打得極為紮實，實力同級之間極強。

　　相對他的實力來說，姜風更在意的是他的性格。這個人性情耿直，又不失敏銳。他一眼看出了姜風對世家的隱約惡感，立刻直言勸誡，說得頗為有理……這個人，值得交往！

　　做下這樣的判斷，姜風的表情更加真誠，平亂山等人對視一眼，態度也親切了不少。
$ l7 V. o& M/ z" e9 z# D; O
" x6 B. }- h6 u0 y' c- j9 o- |　　寧長空壓低聲音，問了他們一些關於魔穴的狀況，姜風這幾天一直待在城東子桐林附近，對泰倉城的整體情況不太瞭解。但是子桐林魔穴現在情況怎麼樣，魔族是什麼樣的，他介紹得非常清楚而且全面。
5 c: k  v/ p; w- p
) G" z5 Y- h& l* X　　寧長空聽得非常認真，周圍的另一些考生也不知不覺地湊了過來，露出了嚴肅的表情。

. M+ [3 Y6 i* @* j, Q) o　　一名考生道：「情況比我們想像中嚴重多了啊……」
6 L  y. ]- z7 y6 z. [* W$ n- b
　　另一名道：「魔穴不封，魔族無窮無盡，要打的話，那得打到什麼時候去？」

% [( \* t  v: G6 ~- b: h0 |　　寧長空慨然道：「那就打到魔穴封閉為止！」

　　這句話正是姜風等人的心聲，幾人對視一眼，同時露出了笑容。

+ {. f# X8 @2 W  k0 {: L　　這時，台上突然噹噹噹三聲鑼響，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# ~. p# l  L( K) R( B
　　姜風等人立刻閉嘴，一起向上看去。

* B& g  y7 a# Q: o8 m* M　　鑼聲剛落，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大步走上高台，他生來一張笑臉，未語先笑，長得非常和氣。
3 a; j: s9 Z  u. u8 m% \
　　姜風的視線一壓低，看見了他衣襟上的紋樣，心裡就是一沉。

4 M; e- x7 v: I% J* T: x0 M　　黑色水紋，伏流門生！
/ K, F! \5 g- \# `* A. @# e
; H9 T% g: e- Y; z% I0 m; P9 W　　胖子腆著一個大肚子，走到閲台中央，笑呵呵地抱拳向考生們拱了拱手：「各位少年俊才大家好，我是禺水州新任的州鎮万俟魚。今天，就由我跟三位明心學會的學官一起，向大家公佈本次州考的方式！」

# Q! b+ F1 _' w　　万俟魚？新任州鎮？
. x- e$ ^& F4 I& I( C9 @
8 y8 C" b+ N' z# p7 @　　姜風眼睛一眯，有些疑惑。

　　上次他在州衙裡見過的那位名叫樓翰墨的州鎮呢？
4 u* j2 A, C8 g  I, }1 S2 _
　　禺水州突發大事，為什麼還要臨陣換將？！
5 H- B$ ^* V! T* t8 M; P
　　最關鍵的是，為什麼會換成一個伏流門生？
/ ^8 q5 J, v- J6 A1 o

1月23

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01 伏流十二門生
   
　　「万俟魚？為什麼是他？」
: i% ?8 h. b& e( a9 d
　　寧長空長眉微皺，低聲自語。
! l/ b3 i9 _5 z# h7 e/ }
& m7 c# ?, M. o) d+ v8 w　　姜風何等耳聰目明，立刻聽見了寧長空的話，湊過去悄聲問道：「寧兄知道這個人？」
0 P% Z+ L; v- ^6 i  e8 w
' b! M" [0 w; {; `5 e5 g' K7 ?　　寧長空低聲道：「你看見他衣襟上的標誌了嗎？」
6 B  q( M3 c' |. O+ a) P
　　「看見了，黑色水紋，一個伏流門生。」
, r! A6 s5 o% G$ J& q
4 N* C, @1 ~; T3 j% I# n, L　　寧長空道：「他可不是普通的伏流門生，他是伏流君十二弟子之一，據說也是最受看重的一個。」

　　伏流十二弟子，是伏流君直接收錄的十二個學生，親身傳授。

7 Q7 F) F' \3 D　　單是這樣說起來好像沒什麼了不起的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，伏流十二弟子之首，就是朱陽王！而這個名號，也是朱陽王親自定下的！

7 a7 ]+ i& `5 b  r　　這個詔令一發出來，整個朱天國都驚呆了。
  z: P& a4 A- N4 d
　　這就是表示，他認可了其餘十一個人是他的同門師兄弟，朱天之王的同門師兄弟！
: j: b4 x3 I; S# @" @: x9 Z
  k9 [/ o( A6 \% {5 M) [# q) n　　這無形中又把伏流君的地位往上抬了一步，也把這十一個人的位置向上抬了不止一步。
8 m/ R3 ]6 W, H5 f3 a7 W
6 x6 M: m+ P! I/ z! B　　現在，這十一個人各居高位，掌握了朱天國一半的勢力。他們跟世家平起平坐，相互對抗。

　　万俟魚是這十一人中的一個，他當一個州鎮還算是委屈了。但關鍵是，泰倉城現在正是危急的時候，他為什麼會在這時候被派到這裡來？

# l0 ^/ S1 N5 l+ i! L9 }& Q　　姜風輕聲道謝，皺眉深思。
9 D* W2 D$ e! y$ f; K# ?2 a  `
3 ~! @7 R/ {8 p  y　　下面知道万俟魚名字的不止寧長空一個，頓時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。

　　万俟魚一臉和氣笑容，雙手往下壓了一壓，朗聲道：「各位應該知道，有魔族間諜潛伏進了泰倉城，他們處心積慮，亡我人類之心不止，耗時七年，在泰倉城內外一共打開了十二個魔穴。」

8 d7 b9 h; M& Q6 Z　　他向旁邊招了招手，一名侍從交給他一個圓盤形狀的東西。
! _" V5 b2 ]- q: e
+ ?. f4 U( K) a7 b1 u- B; F5 K　　他把它擺在面前几上，隨手一指，一股明力隔空注入了進去。

　　明力外放，這個万俟魚至少也是陽明武者。從外放明力的強度可以看出來，他已經超過了陽明等級，到達了身明境界！
5 r, v. q" w. B2 V' H
& R! k1 N8 u/ n) O4 M5 }, n" W　　這名伏流門生不管為人怎樣，實力倒的確不弱。
" h, |1 U1 ?0 j8 l7 E( N) e/ A
& B- |9 M9 o" |" e3 N! }　　明力注入，圓盤上突然向上折射出無數光芒。
" F. G" y( k) E& b% j* [
　　沒一會兒，一個巨大的投影出現在閱台上方，展示在所有考生面前。

$ h! S* W' v" `$ U' Y) s　　考生們大多都是本地人，一眼就看出來了，這投影正是泰倉城的地圖。

　　地圖很詳細，一處處房屋都描繪得非常鮮明。最顯眼的就是長川河，河上飛架著三座橋樑，最中間的一座就是千獅橋。

7 B- v( ]9 i2 M　　如今，地圖上像是打了十二個補丁一樣，出現了十二個圓形的黑斑。

+ m, W& B" O$ Y3 A+ x/ g- q　　不用解釋也知道，這正是泰倉城現在的十二個魔穴。
" |* h: h0 K* Q6 K0 U9 r
　　長川河上一共四個，東南西北各兩個，一個位於城中，一個位於城郊。

$ I* C8 x8 w% V- k( U　　姜風他們戰鬥了六天的子桐林魔穴，位置正在東邊城郊。

　　地圖很直觀，一眼就可以看出魔穴分佈的狀況。
7 R8 M/ I8 A5 Z3 W: }) ~2 i+ n. b
+ [! E+ d7 z% @- D, b8 J& }; ?9 ]　　姜風看見城中的那四個，心情沉重。這四個魔穴全部位於居民區和商業區，就算提前把人疏散出去，也不知道毀了多少人的家。

　　万俟魚指了指地圖道：「現在，這十二個魔穴出現已經有九天，出現三天的時候，第一個魔穴打開，出現魔族。城防軍馬上就投入了戰鬥。現在，十二魔穴已經全部打開，大量魔族蜂湧而出，城防力量嚴重不足。」
  J# j0 [% M) h" c$ z5 G, ~& b% ?
, R, k' w2 G9 X. s4 H8 Q　　他常掛臉上的笑容暫且消失，露出了一絲凝重：「如果城防軍守不住了，魔族就會席捲全城，整個泰倉城將會全部陷落。」

6 q3 w! B2 G3 z3 n0 s0 e9 m　　他環視四周，說：「除了城防衛兵，我們就沒有別的武修了嗎？」

　　他張開雙臂，大聲道，「不，我們還有你們！武修生來就是為了戰鬥，現在，年輕人們，戰鬥的時候來了！」

　　姜風一向對伏流門生心懷戒懼憎恨，此時也不得不承認，万俟魚的話裡充滿了煽動力。他看得出來，不少考生臉上的不安已經消失，變成了振奮與躍躍欲試。

　　万俟魚道：「學會的學官專門為此事問詢接天之力，至高的接天木給予了我們新的指示。禺水州正常參加大考，重擬考試規則。現在，有請王玄砥王學官為我們解釋新的規則！」

: y- }  G% {/ Y+ |% a- Y8 T: Y　　王學官高高瘦瘦，看上去像一桿竹子一樣。學會的長袍套在他身上，空空蕩蕩的，好像隨時都會帶著他飛起來。他臉頰容長，不苟言笑，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寫著嚴肅。

　　他走到閱台中央，二話不說，向著天空拱手躬身：「有請接天之力！」

5 B. U! e" K  {! z. k+ O　　就像縣考時一樣，巨大的樹影出現在閱台後方，頂天立地，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這一棵巨樹。

　　姜風抬頭望著接天樹影，一道暖流湧入心中，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故鄉一樣。

　　這棵樹一出現，周圍淡淡縈繞的魔氣瞬間就消失了。在這股龐大的明力氣勢下，再強大的魔氣也不可能存在。

　　考生們同時覺得身上一鬆，像是移開了一塊大石頭似的，淡淡的暖意透過皮膚滲透進來。

" l5 I6 v3 Z3 o& i* s　　寧長空抬頭看著樹影，激動地低聲喃喃：「不愧是接天神木！真希望有一天，能一睹它的真容！」

: {: d; i0 d3 m1 X0 N$ A8 h; j　　祭天儀式繼續，從接天樹影上落下無數光芒，投在考生身上，沒了進去。
' _) l( k( B9 }
　　考生們全體精神一振，姜風猶甚。

& p3 w1 j* H0 B. d* X% i) }1 F　　跟上次一樣的情況再次發生了，他的明力再次向前躍升了一截。這段時間，他光速打通了第二鏈的第三竅，已經是難得的速度。而現在，在接天之力的幫助下，第四竅豁然打開，他瞬間向上躍升了一級。

　　關鍵是，這情況單單只發生在他身上，其他人大多也只是明力溢滿，略微提升了一線而已。
  p! {) X7 g- k+ B& v0 G
) W9 t: N. u# M$ o* i5 h　　姜風心中微動。

　　天心種，接天木……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不成？

　　考生們已經全部拿出了天照令，光線從天照令上折射回去，在空中投下一道金榜，接天州榜出現了。
5 ~8 D) B- E3 g* y+ ~4 j0 _( f9 G0 w
, W/ p8 w, g2 A% h& W: F% B　　考生們的名字全部列在州榜上，後面全部都是空白。

) |, Z$ z+ n( r* l1 K　　跟縣榜不同的是，他們的名字後面不再有天地人三項，而是只有一個空白的位置！

　　也就是說，這一次，他們只會有一個分數！

3 f/ i4 K+ U/ ?# n4 @; J. I& }　　王玄砥一指上方，簡短地道：「一個時辰之後，考試即刻開始。本次州考將會持續七天。七天內，你們將會被安排到這十二個魔穴的任意一處，你們的任務，就是儘可能地殺死魔族！」

* m7 o. D, d3 q+ }2 n　　他目光炯然，環視下方，「所有被你們殺死的魔族，都會折算成相應的分數，出現在你們的名字後面。雜魔一分，兵級魔族十分，士級魔族三十分。如果是多人合力殺死的，接天之力會自動檢查歸納，按照你們的貢獻，分配分數到個人。」

　　他提高嗓門，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校場，「有一點你們要記得，你們是去戰鬥的，不是去搶功的！」
& S- r1 R; [# b" ]/ a7 Q, x! a
% ?" V5 S) B/ n0 U( D　　說到「搶功」兩個字的時候，姜風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從裡面聽出了些微的諷刺。

　　但是王玄砥並沒有停頓，繼續道，「你們的分數，將會由統領你們的衛所長進行評價折算。廢物，分數計50%；良好，分數計100%；優秀，分數計150%；傑出，分數計200%；驚人，分數計300%！」
/ U# S0 r2 y) C8 d; u  H
3 q: N) ^! h* ~& _2 p* X　　這句話一出來，下面頓時產生了騷動。
6 u4 H, F" [- `: ~) U, x2 z0 c1 Q6 R
) I5 L" a/ f# N3 U: h' q1 ^　　姜風知道為什麼會設這個項目——作為一支軍隊來說，要的是配合，而不是單打獨鬥。但是身為考生，他卻忍不住擔心，這中間太容易做手腳了！
9 u0 N8 c% l& u8 Z& d' T1 W1 w
6 v, H8 z9 n) N2 M5 C2 r3 F* c　　他瞥了万俟魚一眼，這個胖子正腆著肚子，笑呵呵地看著下方。他抬起一隻手道：「各位請稍安勿躁，我們的官長全部都是精英，請相信他們的公正！」

$ \0 T; n2 P3 h　　對於大考來說，接天木的權威是絕對的，它已經這樣確定了，就不可能再更改。

  X1 ?. C: R- R9 k. V& z: G　　騷動漸漸平息下來，王玄砥表情不明地點點頭，終於說出了一個好消息：「此次禺水州州考難度比較大，危險係數高，因此也給了我們額外優待。」
7 F; N; `2 Y) d) ~: a
　　此次禺水州參考人數一共三百人，按往前的比例，前三十名通過州考，前十名獲得府試資格。
! X$ m* y5 Z8 g" X2 r5 E5 p$ h
7 X; |7 }5 N; y0 w　　而這一次，算是獎勵也算是安撫，通關人數上升到了五十名，府試資格也增加了五人，擴展到十五個名額。
/ ]( c8 f9 B6 C" A" k4 A* w
　　考生們最後還是勉強接受了下來，姜風打量著王玄砥和万俟魚的表情，心中掠過一抹不祥的預感。

( _0 U  U* v. q: ]- a+ l) Z　　他退後一步，把平亂山等人召集了過來，低聲道：「一會兒我們不知道會被分配到誰的手下。像衛隊長那樣的那是最好，如果有什麼不合心意的地方，你們一定要鎮定。記住，人在做，天在看，死在手裡的魔族，才是最可靠的！」
5 ~5 {  W) H" A- p% [
5 q* ^( l7 c: k; |0 u- G0 B! z: N　　幾個人同時點頭，寧長空在旁邊聽見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
: p4 g% i6 Y  r1 ^8 f# p
$ Q% x$ @' \* V　　接下來還有一個時辰的準備時間。

　　事實上，由於情況緊急，這次大考提前了四天舉行。考生們到這裡來，本來只是聽說規則變化，過來聽講的。沒想到大考現在就要開始，有些人立刻忙亂起來，急著通知自己的家人師父。
. a0 H) Z# d6 ^9 d/ S8 L! z3 x/ p8 K0 g
: f) `& h. E" t9 P7 U4 A  y　　這一個時辰還要安排考生所屬的戰場。

　　禺水州一共三十個縣，每縣考出十人，就有三百個人參加州考。
4 W: I: I4 f) W2 r+ Z2 D: ]3 r; c
5 j- A+ G: W+ S8 d　　這三百人將會被平均分配到十二個戰場，也就是每個戰場二十五個。
4 C6 M: C0 s" u* v
　　考生名單事前已經列好，這時一一公佈出來，通知到了每個人頭上。
5 c& D$ ~; [; U
2 }1 c2 X3 i3 L7 u' ^( ~/ P3 o# v　　姜風等人看見名單，臉色已經沉了下去。

6 W' F9 a# Q: O　　他們四個人被完全打散，平亂山無巧不巧地回到了城東子桐林魔穴，騰致和洪程被安排到長川河上的魔穴。
. }0 h+ M& q) O+ U) F
! @4 f/ A# s3 j: }2 F" j　　姜風的位置是西城正中的那個，暫定名為「石子街魔穴」。
3 x3 O4 @4 Y- B$ z+ Z( _
* G' s& j3 G5 ^% |3 }　　四人對視一眼，姜風低聲道：「你們要小心！」
6 U3 I* _) v1 b
  Q0 n( z! c( [2 g, h* ]; e　　三人重重點頭，道：「你也是！」
; M; {! |# g( H' n) W
　　這時，寧長空拿著自己的通知條，走到姜風背後，微微一笑道：「真巧，我跟你在一起！」
4 k4 t1 d$ O- }' I6 z0 L
* N/ G: L' p2 n& j! G) z% O0 R　　接著，他略帶不屑地看向另一邊，淡淡地道，「還有那傢伙，竟然也被安排過來了……」
! G5 p3 J/ q0 S. c) j
　　他說話的時候，姜懷明正向這邊看過來，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。

1月23

. ?" p9 t3 N1 t, u; T# `& ?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02 缺失的藥物
   
1 t& G  v3 g" p9 q8 b　　跟寧長空才認識不久，他對這個新朋友還比較有好感，能跟他在同一個地方戰鬥，他很高興。

　　但是姜懷明……所有跟姜家扯上關係的人，他都油然而生一種厭惡感。他跟姜風的年齡差得有點大，以前沒有直接欺侮過他。但是在他弟弟和其他人恃強凌弱的時候，他從來都只是漠然路過，從來不曾出來說一句話。

　　這一次，他連同五個姜家子弟一起，跟姜風和寧長空分到了同一片區域。姜風眯起眼睛，看了看万俟魚，又看了看姜懷明微微得意的表情。

　　看來這次州考，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……
. i  a+ E4 P" n8 E  ~" @# S
　　州衙安排的是到時間在那邊集合，還留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讓考生們安排各種事情。

) s! ^2 W9 V# ^　　姜風暫時放下對姜懷明的警惕，轉向寧長空問道：「寧兄，你還有事要離開嗎？」

　　寧長空搖頭：「來之前，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，我現在直接過去那邊看看情況。你呢？」

　　姜風點頭道：「我也一起。」

　　兩人同行，把姜懷明甩在了後面。姜懷明冷冷一笑，帶著人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。

! a! v1 D" |& p& \: e　　姜風跟寧長空聊了幾句，知道了一些關於他的情況。
% i8 O$ ?" \; u6 b5 p* w8 s! b
　　寧家的確是四十二世家之一，家族駐地就在泰倉城東邊的白邊城，事實上，林溪鎮就屬於白邊城範圍。

　　寧家向來都是在白邊城縣考，在泰倉城州考。這次家族裡除了他以外，另外還有幾個後輩參考。不過他跟那邊人關係一般，沒有待在一起。
; e5 Q% d3 D( S, o' ~* v
1 o& @! ~3 }( i  y2 s7 {, C4 z! c　　三言兩語裡，姜風就聽出來了，寧長空在家裡很得長輩喜歡，但是跟同輩關係不怎麼樣。

) e4 }) F3 [, p, q. R( G; S　　他只比自己大一歲，這個年紀就已經將要天明境界，可見資質有多好。他脾氣又不算太好，不招同輩喜歡簡直太正常了。

& }2 t3 }. n; a* |$ U　　寧家家傳劍術，猶以天算劍法出名。天算劍法一共三千六百招，一千二百招下式，一千二百招中式，一千二百招上式。

9 A6 K. P* s0 x! Y8 l0 a% G　　寧長空現在已經下式全通，中式會了一半，上式學了十分之一，進度在年輕一輩裡遠遠超前，別人拍馬也趕不上。
( s. f, R. y7 \1 U+ ]0 A4 t
  F. w' i8 O: w0 d* ?: }　　姜風聽他描述，忍不住道：「三千六百招？光是要把招式背下來都不容易吧？」
' B8 \* r; F/ F7 J; R( G
7 A# R) k1 h# I7 W* ]! ^( v" f3 t　　寧長空認真地說：「是不容易，不過我們寧家人向來好記性。而且我發現，招式之間有規律有脈絡，不是東一招西一招胡來的。只要把握了中間的規律，學習起來就很簡單。」
' L  z& T8 t% Q
; {% ^6 A2 W1 ~  ?* J% O, G9 c　　姜風若有所思地道：「理當如此。」

　　寧長空對自己認可的人非常坦誠，姜風機敏善思，卻不乏血性。兩人越談越是投機，不久，就開始直呼其名了。

/ V" s. U" M4 k0 G$ S1 [1 Q　　姜風說：「你家這三千六百招，聽上去像是針對不同等級的敵人，根據它們的不同反應做出的應對。下式針對比自己弱的敵人，以群攻為主；中式針對跟自己同級的敵人，以要害攻擊為主；上式針對比自己強的敵人，以破防為主……想法的確不錯，但是這樣一來，要配合也不容易。」
; T# V; D- V  z* p8 }
　　寧長空坦然道：「沒錯，我家的配合向來在家族內部進行，在外人面前多半都是單打獨鬥。外人不瞭解我家的劍招，根本跟不上這麼多變化。」

　　有談得來的朋友在身邊，路程好像都變短了。

　　寧長空對泰倉城很熟悉，直接把姜風帶到了石子街。剛一接近，兩人的臉色就同時一沉。

　　這一片的魔氣格外濃厚，空氣裡混合著陰霾，明明天空中日照當頭，但越往裡走，越像是暮色沉沉。

5 u0 m+ H5 D" X' n+ \　　廝殺的聲音從前方傳來，這一片已經完全變成了殘垣斷壁。看得出來，這裡原先都是民居，倒塌的房屋下面不時露出一角溫馨，卻格外觸目驚心。
5 \( Q/ P/ q" q- T% \- ]
3 X& ~. l" q( T0 f) r　　寧長空握緊拳頭，喃喃道：「竟然把魔穴開在這種地方……」
! n3 d1 Y. ]' j% x
# x) h! S0 I. n. Y& S' y4 I　　姜風冷靜地說：「種族之差，就在於此。魔族的眼裡完全沒有人類的溫情，他們也不需要這個。」
! d0 x" x8 E$ v; F, K! U8 ?4 E
　　寧長空彎下腰，揀起一把梳子，梳子上面鑲嵌著精美的玳瑁，現在只有幾片是完整的。他的目光變得冰冷，道：「所以，對付魔族，只要殺就好了！」
- T0 h$ M) B5 X. Q1 j! s
　　姜風抬起下巴，重重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( Z& P2 m& J% l
* T/ ^) x' z, t- L* E6 i　　兩人正要繼續向前，向城防衛隊報到，一條黑影突然從他們面前掠過。

　　兩人同時反應，寧長空長劍陡然出鞘，化作一道銀光向黑影射去！

/ [, g' v) R% \2 Y4 {  c　　出乎他意料的是，在他的長劍到達之前，黑影已經顫抖了一下，倒在了地上。

7 s+ k8 A( ]: C! W+ K& L, m" B　　這是一個低級雜魔，不知道覷見了什麼空子逃了出來。它倒在地上，身體抽搐兩下之後斃了命。寧長空長劍一抖，剖開它的身體，發現它那顆細小的魔核已經變得粉碎。

$ Y( R9 u" s$ ~$ X" t/ l　　姜風走了過來，寧長空深思地看他：「你的動作好快！」
: d% z" _; n6 G- d. b, N
8 s0 D6 n( \, V+ M% L  |4 z　　姜風笑了笑說：「占了武技的便宜而已。」
  J/ C, O0 R- b' j* J7 Z
; a0 v! E; A/ i% ?; ]: ?　　寧長空道：「低階武技裡能夠遠程攻擊的，的確非常少見。」
$ ^1 V% q" ~) @! s, c
　　雖然到了陽明境界，明力才能外放攻擊，但是在此之前，也有一些武技可以利用特殊寶器，達到遠程攻擊的效果。
3 n& B/ U9 Y8 T& r+ b6 w
$ ]. c* m) n( Y　　寧長空一眼就看出姜風手上的鐵指環是個寶器，以為那道閃電是鐵指環的效果，沒有在意。
/ I, K/ T; E% H
　　事實上，現在的落雷掌已經是姜風結合華蘇的教導，進行改進後的效果。明力轉化成電流，在掌中產生，透過空氣傳播出去，進行遠程攻擊。
  Q" y  C; w* Q: }3 K' E, n
　　這個手法需要極其精準巧妙的控制，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做到，寧長空也完全沒朝那方面想。
& b1 F7 L+ m6 F) @  J2 y5 C
　　這時，一支四人小隊從疾衝過來，一眼看見兩人腳下的雜魔，立刻鬆了口氣，接著又警惕地道：「你們是誰？」

　　這支小隊身穿城防軍的護甲，動作幹練。姜風打量了一下，行禮道：「我們是此次大考的考生，到這裡來報到。」
' |7 l( z% K: Z
/ p; r; f; }# B( o* u: Q　　小隊為首那人點頭道：「嗯，我們聽說過這事。謝謝你們幫我們殺了這隻雜魔，不然跑出去還有點麻煩。」
- K" P; [2 _! w. P
　　他走過來提起雜魔的腳，說：「走吧，駐地在前面，先去向百戶長報到，由他來安排你們。」
' F4 w+ M: S! t, q6 s5 S
　　姜風問道：「這一片不是已經被疏散了嗎？雜魔智力低下，跑出去也不會有大事，為什麼會這麼警惕？」
* @+ Q% S( ~; I% V* Z% K% h
　　那人搖頭嘆氣：「泰倉城偌大一個城市，怎麼可能完全疏散？現在也只是把魔穴附近的一些平民疏散出去了而已。從你們剛才所站的位置再往後兩百步，屋子裡還有大量平民。武修碰到雜魔很容易收拾，平民遇到了，一定會有死傷！」
) x) v# E* {* `6 i0 N$ y* G3 O
1 X: L: G; b$ {0 y4 A$ q3 f; J* y9 G　　姜風和寧長空同時往後看了一眼，姜風問道：「沒有其它的防線？」
% T; N% u: Y- [
5 B1 d; b1 _2 t6 q　　那人道：「人手資源都不夠了，怎麼可能做得那麼完善？只能儘力罷了。」
" y' L5 X# b2 U4 j9 Y
3 S) F- ^6 y( Q7 u　　他們很快走到了一片廢墟裡。

　　這裡以前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後花園，現在左右房屋全部被戰鬥變成了廢墟，花園的樹被伐倒，清理出一片空地。
' J1 @; o; T% ~9 @$ U1 X
$ U0 N$ [2 I& s  g# C7 j3 \$ }　　空地分成兩部分，一部分是一個大帳篷，人進人出，明顯是這個魔穴戰區的指揮中心。
' A/ Y$ r. b: T: _
　　另一邊則是三排小帳篷，隱約的呻吟聲從裡面傳出來，顯然全部都是受傷的士兵。
- z1 O% G8 _% c" U
8 @, F' k9 B/ ~8 q8 {: q% V+ O　　一到這裡，血腥氣混合著魔氣撲鼻而來，戰爭的嚴酷感頓時籠罩了他們。

2 N2 M' \) F+ r8 x1 _8 N* C3 `　　那人把他們帶到這裡就離開了，兩人站在帳篷前面，周圍不斷有人走過，沒人多看他們一眼，好像他們是什麼多餘的擺設一樣。
& k9 t# k# Q( Z$ V4 X7 k, @& E
　　姜風左右打量一下，對寧長空道：「我們到得最早，還沒到集合時間。先去打聽一下魔穴的情況，也好為之後的戰鬥做準備。」

　　寧長空立刻鬆了口氣：「嗯，我跟你一起去！」
8 _+ [4 _( l( [2 p% ]; w7 h
　　姜風沒有去打擾那些忙碌來往的人，帶著寧長空向傷兵的帳篷走去。

　　越往那邊走，血腥氣越濃，呻吟聲卻始終只是隱約。有時候，會有一些壓抑的悶哼聲，好像疼得狠了，卻又不願意驚憂別人似的。
- ~1 }: I, m; b7 i5 s
　　姜風掀開帳篷走了進去，地上擺著一排排的草蓆，每一個上面睡著一個傷兵。

　　姜風蹲到一塊草蓆旁邊，俐落地道：「大叔，我看下你的傷口。」

( _2 e9 k* O) a2 g, I　　說著，他沒等對方同意，就按上了他的身體。

: c: D: S! H( ~3 K　　明力略微透入，姜風眉頭微微一皺。

( ?1 C/ {# z' |2 B: M　　寧長空從到這裡開始，就有點茫然，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一樣。這時看見姜風的表情，他連忙問道：「怎麼，有什麼不對嗎？」
" u, d. f5 p: F& v  q2 z
+ w- ]- e8 k/ H" G, T, I　　姜風搖搖頭，從懷裡摸出一個香爐，輕輕一晃，擺在傷兵身邊。

　　淡淡的黃黑色氣體從香爐裡冒出來，寧長空聳了聳鼻子，驚問道：「寶器？用來驅除魔氣的？」

0 Y" n' L( U9 o　　姜風點頭道：「是。與魔族戰鬥的傷兵，最大的問題就是傷口有魔氣侵入，擾亂明力，導致傷口不易癒合。所以，治療傷兵的第一要素就是驅除魔氣。我聽說芥子閣送來了大量藥物專門用來治療，怎麼這些傷兵完全沒有用藥的跡象？」
' m: D! a" W6 u% |1 f
3 e! _! V$ l5 [; e0 s1 ^& z. L　　寧長空的眉頭也擰了起來，斷然道：「不僅是芥子閣，據我所知，我寧家也送了藥過來，暫時應該不缺，這是怎麼回事？」

. p9 g6 k: x/ _& P　　驅魔香爐一出，帳篷裡的魔氣頓時一清。

8 W$ {0 {. F; G0 \6 {1 F: G　　傷兵們全部都是武修，魔氣減淡，明力就能自動開始運行，減輕病痛，催愈傷口。
0 T3 ^+ f; P; J# M2 K- D3 J! F
2 T8 `% S' k; o) h! s　　帳篷裡壓抑著的呻吟聲頓時輕了很多，姜風鬆了口氣，心裡卻越發疑惑。
1 c2 v2 f* k' u+ K3 Q  D0 |% W
; V( E, @1 \5 `　　這時，一個人大步走進帳篷，一眼看見他，斥道：「什麼人！」
6 N* T8 u% Q2 S" j

1月23

8 \0 b' I* y9 x6 S) u- D0 K9 p
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03 深淵魔穴
   
　　這人的態度非常警惕，一進來就把手放在了劍柄上。
5 i* [) |* @3 c# J4 {
　　姜風解釋了自己的身份，這人身後頓時傳來一個聲音，他帶著笑意問道：「哦？考生，來得這麼早？」
3 [6 D( O0 N# X5 l- g
　　帳篷帘子掀開，一行人走了進來，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人，他身材清瘦，三綹長鬚飄在胸前，看上去像個書生。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，朗聲笑道：「果然少年英傑！」

　　這人的笑容非常親切，一看就很引人好感。姜風行禮道：「請問先生是……」
5 H" z# S6 P4 F9 Y
　　那人撫著鬍子笑道：「在下晉子夫，恬為此處百戶長，一會兒，就由我來給你們安排此行去處。」
7 q+ ]1 G! P# F: O$ V
# p% V' o- v* e/ t3 ~; ^# I　　姜風和寧長空對視一眼，都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意外。

0 P- d( [( s& o/ `　　傷兵藥物沒發下來，他們還以為是這裡的長官有意漠視，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見了晉子夫。

  p0 C: S$ {$ j4 L& Y　　晉子夫沒再跟兩人多說，而是繞過他們，一個個視察傷兵情況。
+ ]8 e. l/ G! v# u' }& \
　　他馬上就看見了旁邊的驅魔香爐，意外地問道：「這是……」

　　一名手下過來，立刻緊張地說：「不是我們的東西！」說著，他就要把驅魔香爐扔出去。
% ]7 x: B+ Y0 H. f) l* [: w5 a) S8 I
# p* ^* B9 W: B: E+ R　　晉子夫伸手阻止了他，微笑道：「沒事，這是好東西。」他托起香爐細看，撫鬚道，「修級寶器，能夠驅散魔氣，用在此處再合適不過！不過，這是從哪裡來的呢？」

　　姜風暗暗打了個手勢止住寧長空，故作疑惑問道：「不是你們放這裡的嗎？」

( }# f/ r+ f* R) w7 I. E, C/ r　　晉子夫把香爐小心放了回去，搖頭嘆道：「戰況惡化得太快，上面說好要送來的藥物現在還沒到。不過有這個香爐，解決了我們的一個大麻煩！」
; ^$ `. R7 \/ A0 n. n' C
0 v1 i. W3 G/ z9 [0 i　　姜風若有所思地點頭。的確，芥子閣的藥物送到，要發到每個戰區手上也要一道手續，有拖延也很正常。

+ n$ j9 s! q7 y) O8 Q/ S& y% h1 ?　　話雖這樣說，他心裡始終還是有一絲狐疑，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，淡淡地縈繞在心頭，消散不掉。
, n( @9 \# F7 y" {
" z$ M" S3 D/ E1 l; z　　晉子夫打量了一下姜風，問道：「看你這樣子，之前也曾經跟魔族戰鬥過？」

7 m/ p, H* k, z0 [: X: R8 V　　姜風一直沒來得及換衣服，穿的還是在子桐林時候的布衣皮甲。他坦然點頭：「是，之前師父帶我們到子桐林歷練了一下。」

' Y; J0 B* I( \4 s: f$ ~, q8 t: `　　晉子夫笑道：「不錯，很明智。這樣一來，你接下來考試也算有經驗有底氣了！」

　　姜風心裡咯噔一下，突然發現那絲不對勁是因為什麼了！
$ G8 Z2 `2 e- u- ]3 ~7 s& a. D
. T9 ~3 l; ]6 W% I+ j7 c　　魔穴無法關閉，魔族源源不斷地出現，各戰區面臨的都是一場看不見盡頭的戰爭。

　　姜風之前在子桐林的時候，感受到的氣氛非常凝重，衛隊長的眉心早就擰得跟繩結一樣。
( d1 t6 T/ f/ u* F4 j% Q
　　現在看起來，石子街的情況不比子桐林強多少，晉子夫的笑容裡卻沒有一絲陰霾！他笑得太輕鬆，太有底氣了！

　　也許有人就是這樣喜怒不形於色，但姜風的觀察力極為敏銳，他迅速判斷出，不是這樣的。晉子夫的表情明顯就是還有什麼底牌沒有翻出來。
9 k. z  r: R+ X! ?0 p* i. r
　　那是什麼呢？是他個人的底牌，還是現在的泰倉城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情況？
( Z, A2 Q+ T6 m/ I' }
0 B: L8 G( Y  J$ ?" Z# t: u9 f　　不過這種理由沒法說出來，姜風只能在心裡提高警惕。
9 ]1 n/ j' Y0 {8 _4 @+ X6 ~# M
5 k" V$ j5 x7 ^8 R6 G. h! A　　晉子夫在帳篷裡看了一圈，嘆了幾口氣，帶著人走了出去。

. e' p0 q* m( m5 x/ z4 x! x　　這時，考生們已經漸漸到達了，面對即將到來的戰鬥，他們又緊張又興奮。

　　姜風一眼掃過去，看見了姜懷明。他站在一棵樹下，正冷笑著看著他。
6 C" u5 s" Z% Z% i5 T$ \( C$ W$ ^% T
　　片刻後，一個人突然從後面急掠而過，砰地一聲站在大帳面前。

* _2 Y7 s9 c% v% h　　他全身披帶盔甲，甲面上到處都是斑斑血跡。

( N; D' i& C9 a  w　　好幾個考生同時摀住了鼻子。黑色血跡的臭氣太濃，非常新鮮，顯然，這個人是剛剛才從戰場上下來的。

　　他臉上微帶憂色，大步走到帳前，大聲報導：「醜字三隊隊長石仲明求見百戶長大人！」
5 G& B+ ]' ]) @, ?8 t
% j- [/ j. o* M- {1 Q　　片刻後，一個人走出來，向石仲明點點頭：「你先在外面等等。」
8 q# A6 y& k' G
　　石仲明憂色更重，急道：「可是……」
! |* x8 M2 V6 x& G. F  m( x
　　話音未落，那人就轉身進去了。

9 S$ i' q, c( W6 E* W　　石仲明在外面急得團團轉，沒一會兒，又兩個人掠過來，臉上帶著跟他一樣的憂色。

　　石仲明一見他們，眼睛瞪得老大：「伍隊，郎隊，你們怎麼也來了？」

　　那兩人還沒來得及回答，又幾個人紛紛而至，一共八人，全部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！
. n" y7 T- Q1 f: }/ c
　　姜風臉色變了。
( F9 G7 Z) U1 P- R
; c- ^/ o0 Q% C# ~　　在子桐林的時候他就知道，每個百戶所都是八個隊長，按照八個方位各負責一塊。
1 \$ C, ~; w8 a2 u
　　百戶長負責總的戰略指揮，這八個隊長就負責全部細務。

　　對付魔穴的戰鬥一直在緊張進行中，這八個隊長卻在這時候被調回來了？這是在幹什麼？！

. b6 Q2 v& e5 ~* Q2 U　　但戰場上軍令如山，他們再心急如焚，這時候也只能服從晉子夫的命令。

; S& C9 Y" ?: N/ Y" `　　過了一會兒，人終於全部到齊，二十五個考生在指揮部前面排好隊伍，晉子夫終於從帳篷裡出來了。
* }" S& |8 T( P: P5 A  E  ~
　　八個隊長立刻上前一步，想要說話，晉子夫微笑著抬頭，阻止了他們。
; I' W) e, c1 c
　　他溫和地對考生們說：「你們是考生，不是士兵，我也沒什麼太多的要跟你們說。魔族非我族類，個性兇殘，你們萬萬不可掉以輕心，千萬要注意自保。」

( ?4 d( x' d, Q' E　　他把那八個人叫到跟前，對他們說：「這是本次州試的考生，接下來，他們暫時歸到你們的麾下，你們負責組織他們參加戰鬥。務必要帶好他們，讓他們安全歸來。」

$ D; ~0 j9 _" v9 Z2 d; o% w" t# X; J　　姜風看得清清楚楚，八名隊長同時眉頭一皺。

　　他心裡一沉，晉子夫這是活生生地在給他們拉仇恨！
0 H: a  m9 t- O. m
　　戰況這麼緊張，他把八名隊長全部從前面帶回來，就是為了讓他們給考生當保母？！
! n& R( m3 [. q8 D) ^0 t2 d- Q
　　接下來的日子，可有點難過了……
* J+ @3 e5 v/ ]4 I# ]" q5 E
　　八名隊長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把話壓了下去。
" J& S) _' k# P" l+ H, j
& V) Y, y3 p4 A! B5 N: j　　他們抱拳稱是，二十五個考生迅速被分開，每個隊長分了三個人，最後還剩下一個姜懷明。
  h7 y$ S* |. L, z
# p$ T5 z' x% @; ?9 L. D　　姜風和寧長空運氣不錯，再次被分到了一起，都屬最早來的那個叫石仲明的隊長統領。
; a9 }8 o" p) H6 i2 o' Y+ }
: F" J7 C& k6 l  O2 v　　石仲明板著一張臉，看不出半點表情，當然也沒什麼好意。他硬梆梆地說：「走吧。」

8 H2 ]4 r& [; D* D+ ?　　臨開時，姜風回頭看了一眼，正好看見晉子夫把最後留下的姜懷明叫到一邊，正在對他說什麼。
) C6 V5 \* W$ w6 q
　　剛一離開指揮大帳周邊，石仲明就停下腳步，把他們三個人叫到跟前。
' T0 r, _0 @. N# I, s! P" S, |. ^
　　跟著，他劈頭蓋臉地訓斥道：「我不管你們是來幹什麼的，到了我的手下，你們就是我的戰士！不服從軍令的，貪生怕死的，馬上就給我滾！」
1 p- g' d* I9 t# ~$ X2 w
( o* X' n5 v- i7 r0 `　　姜風立刻道：「一切聽從石隊長安排！」

　　寧長空也把手放在劍柄下，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$ {4 @5 P% H2 V; G2 P
" ~- m' m( M: j' E* I　　剩下那名考生名叫張錦，他怔了一怔，也跟著說：「請石隊長隨意安排！」
" c0 M8 s3 S0 G0 X( N+ ]6 L: _
　　石仲明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，喝道：「現在前面打得正緊，我們要抓緊回去，你們跟上！哼，跟不上就算了！」

/ B' J" L; f, u% ~) E& Z" V　　說著，他一轉身，展開身形，向著戰場中心疾掠過去！
8 L! K8 c. ]1 Y  d7 E( c0 k: J
) y# Y# ]. K# v　　姜風和寧長空在他說話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幹什麼，幾乎是他剛剛動身，兩人也同時起步。

　　相比之下，張錦的反應就慢了一點。他遲了一步，只能緊緊跟在三人背後。
+ s: R8 V( W( G$ Q( z) H9 m
7 l. q7 o( b) T& O2 x　　石仲明滿臉焦急，速度極快。

/ }' u3 {2 w% O4 Z' P6 G　　他是一個天明武士，比姜風等人高出一階，被明力強化之後，基礎速度就比他們更快。轉眼間，他就已經跑在了最前面。
2 w# q# U, E3 o# x" F- e7 D6 |
　　接下來，很明顯看得出來三人的差別了。

6 K( }( C+ ?8 C7 O. B8 Q- V　　寧長空名門出身，一身武技精打細造而成，自身既有才能，又很刻苦，速度相當於不慢。他只落後石仲明一步，但始終能跟上他。
2 C8 F$ [0 z7 N: {
　　張錦就完全不行了，百米之後，迅速被甩在了老後面。這一帶全是廢墟，他的視線很快被房子擋住，只能靠著猜測的方向向前狂衝。
3 H8 v+ M) J" |7 R& p' X- q! H& k
　　按理來說，姜風在四人裡等級最低，速度最慢，但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，也最為奇妙。

　　他經常被甩掉，但又經常莫名其妙地再次出現在他們身邊！
/ R7 F- b8 r' i7 k% F. M2 B
　　石仲明驚奇地看他一眼。他經驗豐富，沒一會兒就發現了，這是因為這少年對路線的選擇極為巧妙。

　　他總能選擇到最短最好的路線，斜插過來，及時趕到。

　　石仲明長期在這衛所裡服役，對周圍的地形非常熟悉。他急著趕回去，當然不可能繞彎子。

　　但現在這是被魔族毀掉的廢墟，不時會出現殘垣斷壁擋住去路。有的可以直接縱躍過去，有的一動就可能倒塌，必須從旁邊繞過去。

　　但姜風總能找到一條窄道、半堵斷壁，從一些縫隙裡鑽出來，跟上他們的腳步。

　　這完全就是憑著自己的觀察力和判斷力做到的。當然，跟他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也不無關係。
5 O6 q7 m: k( D/ Y5 ~/ n
. G# ?# E% \+ x　　這小子……有點本事啊！

　　石仲明臉色微和，向著姜風點了點頭，沉聲道：「跟上，就在前面！」
5 m+ I6 K: H$ ^. Q( ^/ M
　　姜風和寧長空舉目望去，同時臉色大變。

) B2 G, I* e% s　　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道：「這就是魔穴？！」

　　石仲明深吸一口氣，跟他們一樣把目光投向前方。他大聲道：「沒錯，這就是那狗屎魔穴！」

; I8 X% l9 o+ D　　在他們面前，一個巨大的深淵向前兩邊展開，它深黑無比，比想像中更大，好像再邁前一步，就是整個世界的盡頭。
1 k  p4 _) [% Y; B' v6 H
　　無數的魔族從裡面蜂湧而出——
+ E' Y- Q; p3 Q& ?/ P9 o$ g
+ l' G5 j4 ]/ {; N  o　　雜魔、兵級魔族……士級魔族！

1月23

" B, D" g; ]9 i/ Y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04 磨合劑（求三江票！）
5 R; X" N( J' a/ g! ]( l. E2 ~   
' X7 m  `9 F7 a# v, e　　石子街位於城市半中心的居民區，以前，這裡是連綿起伏的民房，並不高大華麗，卻也小巧溫馨。陽光曬在黑瓦上時，總能反射出融融的暖意。

1 `. F1 ?& K0 |& ^　　之前看見前面的殘垣斷壁，就已經非常觸目驚心。而這裡，再也不見半點房屋的痕跡，所有的一切，全部被深淵吞噬，被魔族推倒！
2 z. Y( ~9 N9 Z9 L6 y! S! ]  M
　　寧長空小聲問道：「你也是第一次見到魔穴？」

　　姜風搖搖頭又點點頭：「最早在長川河的時候見過一次，規模比這個小多了。後來在子桐林的時候，一直在外圍戰鬥，沒深入到這種地步。」
  W' ~% L/ l" F+ L; n) E- U, J
: l5 P( _9 f! T% @; |, z, k　　當然，這跟兩邊的地形也有些區別。
0 h, L. q/ P9 E
　　子桐林是一片森林，樹木在地下連根成片，遠比房屋穩固。魔穴在樹林的最中心，姜風一直是在林中戰鬥，有樹擋著，當然看不清魔穴的具體狀況。
* X- S2 g: H6 u: R3 t. a
　　他完全沒想到，魔穴是這麼巨大，這麼可怕，看上去就像整個世界的末日都要到了，只是盯著它，就讓人生出一陣絕望感！
" @( m& I! G3 A# e0 U
　　寧長空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，姜風的心志比他堅定得多，只是一陣心驚，立刻開始打量周圍的情況。
" H" L! S* e" ^
　　士族魔族已經出現，代表這個魔穴已經進行了二次擴張。
( @! Q  z/ V7 [0 p% ~! l# `
% u9 ~- `! a  R/ @$ V# m　　士級魔族的實力與天明武士相當，正常情況下，普通士兵和他們這樣的考生根本沒辦法應對，只能交給隊長級別的人負責。
) _" F3 O4 e8 U7 S. @
7 K+ J! b2 C/ Y" e　　也就是說，至少在這一片戰區裡，敵我之勢已經逆轉，魔族的實力開始凌駕於他們之上！
+ q. v  U1 w5 |' ^( A' ~
- M, ?! M$ x! V0 j　　石仲明一到，就沒再理會他們，他急衝到前面，立刻有人喜悅地道：「石隊長，您回來了！百戶長有什麼吩咐，是不是有援兵？」

8 H- t% W' z, f5 I$ Q1 f3 {　　他欣喜地看向石仲明身後，目光落在姜風等人身上，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：「什麼？這三個毛頭小子是誰？」

/ X+ T! x$ J2 u* M) N4 B0 t" K# ]8 _　　石仲明從牙縫裡擠出聲音，冷冷地諷刺道：「是——援兵！」他立刻喝道，「不管他們了，守住防線！」

) P& Z* E7 ?. t2 F+ v! ~# E　　說著，他長刀一揮，立刻衝上前線，「噹」的一聲，與一頭撲過來的士級魔族對上了。
+ R. f9 ~+ u5 s( d
　　說好了要過來安排他們任務的，結果石仲明完全無視了他們。任誰也知道他的意思——你們給我好好在後面待著，少過來添亂！

1 w! p2 T* \7 e" [7 l　　「現在怎麼辦？」寧長空小聲問姜風，「我們要過去幫忙嗎？」

　　姜風搖頭：「不，我們先不過去。」
; f4 C6 }; R& o. T
( W3 h: g, w* z# O　　這時，他身邊突然傳出喘息聲，張錦終於氣喘吁吁地趕到了。他見到魔穴，眼睛瞪得老大，臉上露出一抹驚惶之色。他連忙點頭附和姜風的話：「對，對，我們不用過去，我們就在旁邊幫忙殺一些雜魔就行了！」
, @# `; K# O& c( l6 @  r- ]
) d; x* n3 {& x3 D$ W　　說到這裡，他突然想起這兩人是他的競爭對手，立刻冷哼一聲，展身掠過，果然找了些雜魔屠殺起來。
5 s$ K; c. E3 d
: E! y9 T3 v* {0 R( Z　　姜風也不理他，眯著眼睛掃視戰場。
2 L  ^' J: P, ^4 \0 C7 X
　　現在敵強我弱，但石仲明顯然早有準備，做好了充分的安排。
0 L& e% W3 p7 N. ]3 c2 j8 X$ Z& n1 J+ f
　　他手下一共四十個士兵，人人身上帶傷，但表情悍勇，跟他們隊長一模一樣。
7 M" H5 u, X4 V" D. w$ N7 ?- i' K
% D4 O4 W% y* s3 e1 W" C: T　　這四十個人分成了十個小組，每組負責一個小區。十組人環環相扣，像一條鎖鏈一樣鎖住了魔穴東南的這個區域。

　　出現的只是雜魔小魔時，他們就組織配合，單打獨鬥。出現士級魔族時，周圍的兩個小組立刻援手，十二個人一起對大魔進行圍殺。

　　他們相互之間的配合非常嫻熟，貿然加進去，不僅幫不上忙，還會添更多的麻煩。

　　不過，姜風當然也不可能這樣乾站著。沒一會兒，他低聲對寧長空說：「我們一會兒到這裡去，可以這樣這樣……」
& p- E1 y$ y  L
- s, i! ~$ G. I　　他細細安排了一通，寧長空聽得連連點頭。

9 n; f( c- q0 ?2 Z6 L　　片刻後，姜風叫道：「上！」
5 h1 O% k) a, N$ o; _
3 y! u3 O3 O, c; Y) C( E) x　　兩人如閃電一般疾撲過去，插到了一個小組旁邊！
1 k/ c& G1 x& R; U' R4 H- P9 f
" S$ J. z+ K' T' [1 b3 I　　石仲明遠遠看見，立刻暗叫不好，張嘴就要斥罵。但接著，他卻睜大了眼睛，露出了古怪的表情。
- v% o) {$ h3 d
　　那一刻，旁邊正好有一個士級魔族出現，這個小組去援手左邊的隊伍，原先的防線出現了漏洞。按以前的規矩，他們就應該先幹掉大個兒的，再回來補漏把過來的小魔殺掉。

　　而現在，姜風和寧長空補得剛剛好，正好填上了這個漏洞。

　　電光與劍光同時閃過，剛剛竄出的六隻小雜魔瞬間被絞殺得乾乾淨淨！
1 |: h3 q* n6 `0 m5 p+ b
2 N1 K% N1 B$ N% p　　接天榜上，姜風和寧長空的名字後面迅速各跳出三分。

　　眼力好，能力也強！
" ]0 i1 [' Q/ }1 l& d/ D) t
　　石仲明略微放心了一點，但仍然留了一點精神關注那邊的戰鬥。

　　姜風來之前就已經觀察好了情況，做好了安排，他跟寧長空迅速融入到戰鬥裡。這兩個人儼然變成了第十一個小組，成了鏈條完美的一個環節。
" i$ F0 `  ^- t
4 L0 z+ b# x1 K- Z: \  p: C　　這時，又三個兵級魔族衝過來，姜風和寧長空對視一眼，同時躍身而上。一分鐘後，兩名兵級魔族魔核碎裂而亡，一名兵級魔族被切成了碎片。

　　石仲明的神情更加緩和。看來還是兩個好手，不錯，看來還有點用處！
5 \  S7 ~, @/ ]
　　姜風早已熟悉了與魔族的戰鬥，他打得越來越順，接天榜後面，他的分數增加得極快。

; L5 Y6 F# N% R3 `4 W　　寧長空也感受到了難得的愉悅。就像他之前擔心的一樣，他的招式極為複雜，無論單打獨鬥還是群攻都有很強的威力，但是配合上就完全不行了。大部分時候，都沒人能跟得上他的招式，響應他的變化。這樣一來，在團隊作戰中，他就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: r& c$ ?* @% ?; [6 |. b5 `# G　　但現在卻完全沒這個問題。無論他有什麼樣的變化，姜風都能輕鬆跟上。他成為了他和其他士兵之間最優良的磨合劑，把這裡所有的人全部聯合在了一起。

0 g; c- E0 S) B　　寧長空一劍刺出，再也不會跟別人發生碰撞，他產生的漏洞，總有人及時補上。他從來沒有配合得這麼酣暢淋漓過，一個個魔族倒在他的劍下，他長嘯一聲，心情極其愉悅。
" \1 A* w, m. J: K
　　他當然看得出來，這一切，都是姜風帶來的。

, P: t7 x3 b9 q; J2 G+ o" D  i) d　　一開始他只是靠驚人的身體反應力與判斷力，漸漸的，他摸索到了一些天算劍法中間的規律，越來越遊刃有餘。
! c6 |5 S$ d4 y3 x
　　這個少年對武技的瞭解與判斷，簡直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！
; f8 i3 j  `, f; L! o/ j' e
% r% c/ h' s: q, }9 a# k' i　　他的年紀明明比自己還小，等級還要更低！

% P1 y" l% E5 Y: z　　寧長空心裡陡然間產生了一種不服輸的情緒，長劍一抖，攻勢更疾。

8 P/ U, Q. n9 b$ U- i% E. J　　他的攻勢變化，姜風也跟著變了。以兩人為中心，這一片戰區的戰鬥效率越來越高，負擔大大減輕。

. m+ d$ q- S" d/ r  z! }　　石仲明的些許滿意漸漸變成了驚奇——

　　沒想到，竟然揀到寶了！

0 A- |) q$ W: Y, B" w2 R9 q　　這時，在百戶所，晉子夫正撫著自己的鬍鬚，遙遙望向指揮所方向。明力在他眼中流動，接天榜清晰地出現在他的眼前。
, {" s6 `! `0 `6 {) T4 _
2 b! Y, N  {0 X　　他輕聲自語：「看來這次還有幾個不錯的苗子啊……」
, }# u* c% l5 S; o: i- j
) j  O& i5 j7 g9 L, a　　榜上，有二十多名學生分數不斷在翻新。他們首先克服了各個隊長的敵意，在戰場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然後，他們的實力的確不弱，殺敵速度極快。

　　姜風目前位列第五，一共一百十七分，平亂山等三人有的在他前面，有的在他後面，距離都不算太遠。
' O- R( t6 C$ A6 f
  C( y8 ]# I3 U. \! k8 h　　晉子夫的目光上移，投到榜首的位置，微笑了起來。
% `. }  c$ s2 F! Q; M, {
　　當前的榜首之位，顯示的是姜懷明的名字，他整整得到了兩百二十分。這整齊的分數，表示他殺的全部都是大魔！
' u9 g: c& H* x( k& N& g
( X( w# b4 f: q+ P) m4 ^　　……

0 s4 S* P+ g( f+ |  `　　……
2 G2 b" b" Y% M. ]9 f' E( \
　　戰場上的各個考生是看不見接天榜的。

0 S* o% G8 x5 Y$ H" D3 }/ _　　事實上，就算能看見，姜風這時候肯定也會忘記去看。
! C/ W# M! w4 x3 N8 i, L
　　自從魔穴出現，他正式投入子桐林戰鬥開始，大考在他心裡就變得淡了很多。
1 x" Q/ x/ q+ z) h' O
" C/ G! b% |. R& c  F　　要不是心裡還惦記著姜晨在京都，約定了必須通過府試去見她，他說不定會把大考看得更輕。
" W3 y4 n( {) _5 b. B$ W
　　相比魔族這樣的異族大敵，相比身邊人的浴血奮戰，大考的份量顯然就沒那麼重了。

% \  w7 j' ~0 r$ M　　這時，他完全忘記自己正在大考當中，他一邊戰鬥，一邊警惕地關注著周圍的情況。
1 }+ ]' V$ {1 s. B+ [4 @
　　城防軍形成的鏈條鎖住了魔穴這一邊，他們現在距離魔穴非常近。
* X8 I" T! }) q! E
! |) l6 K9 u7 C8 @% p& E, r　　魔氣的惡臭彷彿實質，把他們完全浸泡在裡面。在這種濃度的魔氣裡，他體內的明力流轉彷彿都變得困難起來了。
" U7 ~+ ?/ n2 S4 h9 ?1 Q
# w' x0 X0 i. Y% g9 g　　魔氣是從魔穴裡出來的，偶爾戰鬥時，他會看見那邊。

　　魔穴如同一個巨大的深淵，對它對視時，恐懼與神秘同在。這種複雜的感覺自然有一種誘惑力，不斷動搖著人們的心志，讓人忍不住想要撲過去，跳進去。

　　這時候就連姜風也忍不住在想，魔穴深處是什麼樣的，它的另一邊是大荒山嗎？
- w0 a2 \' T' j" x
　　這樣的魔穴，還只能讓士級魔族通過。當年九天之亂，通過讓將級帥級魔族到達九天大陸的魔穴，又會可怕到什麼程度？
) K9 D9 [/ z* @  u, I" ]
+ I" K& {- ~& n. C7 B　　突然，附近發出一聲尖叫，姜風猛地轉頭，看見張錦正張開雙臂，對著魔穴直跳了進去！
( h2 U; l5 q0 j3 ?
( l. k1 Z! V( B　　石仲明臉色大變，叫道：「站住！」
. S- a$ _4 l# s6 X
4 `) ?2 B: x0 c) Z" D+ |; B　　他的聲音裡含著一股爆破的氣勁，直轟張錦的後腦。張錦被他這一衝，神智頓時一清。但這時，他已經收不住勢子，腳跟離開地面，跳向了魔穴！

1月23

9 z6 G+ b! |, J6 z0 i# e7 Y! Z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05 後勤
0 p2 A- }& T( V1 h3 z- h" P8 M0 w   
　　此時，張錦的神智已經清醒。他露出了極之恐怖的表情，整張臉完全扭曲了起來。魔族從他身邊穿過，沒一個人理會他，更沒有一個向他出手。

  B* v* N1 x2 W( L) y　　片刻後，他落入深淵裡，又過了片刻，一個身影從魔穴裡直竄而起，惡狠狠地撲向他們！

　　這個影子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，勉強維持著人形，但尖銳的角與爪又把他跟真正的人類分開了。最令人震驚的是，他的臉還殘留著張錦的樣子，說明了他不久前的身份！
! i' X' R2 Z3 L1 E
　　「張錦！」
: I+ {) c$ f8 x7 A% O% d+ G
　　「混帳！」

　　兩個聲音同時響起，石仲明拋下面前的魔族不管，首先衝過去，一刀斬向「張錦」的腦袋。瞬間，它頭身分離，那張極似張錦的臉高高飛了起來，滿臉都是扭曲的獰惡——跟低級魔族一模一樣的獰惡。
7 W7 b* E7 M$ g* q- w3 f
　　接著，石仲明手又是一抖，剜出了它的魔核，在空中擊得粉碎。
% U' U' P6 I1 l" e
, s' f1 U0 k! ?1 G" J2 t+ ~2 t% F+ B3 F　　寧長空終於失色，忍不住問道：「這是怎麼回事？」

6 G% V. C. G2 m5 `9 M4 @　　有魔核，這還真是的張錦嗎？

　　石仲明陰沉著臉，掃了他們一眼：「自己把持住心志，不要沒事找死！」
! N: ?8 X! _( {3 B% E; p  i
　　並肩戰鬥了這一會兒，他們跟旁邊的士兵已經有了一些微妙的戰友情。一名士兵驚魂未定地解釋道：「凡是進入魔穴的，都會被魔氣完全侵襲，身心都被轉化成魔族。」
2 l5 m# F2 p, F- U
4 u1 \9 ]$ y9 `2 ]& Q　　「不能再想辦法治好嗎？」
4 Q! i9 j9 y+ U
5 F0 r/ w: n1 r: h& W& c　　「不，不可能，只要進去，就是魔族，就是我們必須殺死的敵人！」

: ^* @+ P2 B7 P% ?; r　　姜風和寧長空望向魔穴的目光又有了一些變化。

　　毫無疑問，對於所有的人類來說，變成魔族，是比死亡更不能接受的事情！

　　戰鬥一直持續，寧長空再也不能維持之前的乾淨整潔。他整個人魔臭薰天，白色的衣服被黑血染得斑斑點點。
5 H7 Z% w) e& Z9 I- }* [
  p6 ]1 d& u# f: N* Z" M　　姜風取笑道：「上戰場還穿白色衣服，你想什麼呢？」

5 C- {, f0 z& Y: G  _) D　　寧長空苦笑道：「沒想那麼多……唉！」
. Q  P, U% a, L2 [8 @
) t5 Z$ S* m3 o6 n% {8 ?) @# J　　這是戰鬥中難得的休息時間。
4 C) }4 n/ k- Z- \
) C) e' v) y' d" }% x0 ]3 K3 i　　正午時，烈日當頭直照，是一天裡明力最強的時候。魔氣被沖得極淡，魔族暫時不會再出現。把原先的那些幹掉，他們終於能留下一點休息的時間。
. V% P; E; A; H# a4 X3 S
　　經過這小半天，石仲明對兩人還是滿意的。他還特地派人過來囑咐了一句。在這裡絕對不能修煉，不然魔氣入體，很難收拾。
" m4 Y* @" ]2 ?6 H' [3 q5 `
# f0 g7 y/ z+ i! k8 L5 m' s　　寧長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，問道：「我們這樣要戰到什麼時候呢？」

　　姜風問道：「覺得累了？」

　　寧長空立刻說：「才這麼一會兒，怎麼可能？只是，有點覺得沒有盡頭……」

: F' Y: h9 O' s　　姜風道：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防守，守到調到足夠的心明武宗為止。所以，我們絕對不能冒進，必須要堅持得更久一點！」
$ ^$ T0 ?) D" ?8 v! W; P* z
　　石仲明遠遠聽見，露出了滿意的微笑。他半閉眼睛，明力透出，接天榜呈現在眼前。
; [6 H* i. l' g% Q
/ t' q& k5 N6 ^6 Q4 N　　接天榜上，姜風和寧長空的名字已經落到了十名之後。他們倆雖然已經能夠獨擋一面，但姜風要的就是能戰得更久一點，絕不貪功，更不會搶戰友的人頭。
3 Y+ O9 B& P, Y; R0 N$ b: w
+ z- E$ s( o% N: r* l& R- d- J　　相比之下，第一名的姜懷明就很刺眼了。九百三十分的高分昂然榜首，這分數太整齊，讓人不得不懷疑。
9 |4 i/ Q% L% m  H9 H* I
8 d# M) B- E; C3 H# `+ ?　　他冷哼一聲，叫來了姜寧二人。
) L) l# C$ y! K) F( E$ t
3 d4 U1 B9 P5 \' D' g* y　　「你們倆畢竟在大考裡，一會兒注意一下，哪裡有士級魔族，你們就到哪裡去。我會讓大家把關鍵部位讓給你們。」
) m$ M0 p- i! N0 h$ C! a% P
　　姜寧二人同時一愣，石仲明睨視他們，問道：「你們不想通過大考了？」

　　姜風與寧長空對視，斷然道：「謝謝石隊長的好意，但是不用了。大考是很重要，但是戰鬥更重要！」

　　他很清楚，他們要計分數，城防士兵們也是要計戰績的。他們殺死的魔族數量會自動計入他們的令牌裡，等著戰鬥之後論功行賞。就算死了，他們的撫卹也會根據這個來算。
& I  U3 a2 o1 ]2 {" `
/ Z3 e3 s  [4 X$ `2 F/ A! N　　想到這裡，姜風拒絕得更加堅決：「大家堅持戰鬥了這麼久，絕不能傷了大家的心！」
! m6 \( c2 v  O4 ]: }
　　石仲明突然哈哈大笑，重重一拍姜風的肩膀：「不錯，好兒郎！等考試結束了，我一定要給你表功！」

5 [* D" ^! s  K6 c) S　　他正要繼續說話，突然一個後勤人員跑上來道：「隊長，驅魔藥物馬上要不夠了！」

, U; s2 h8 G, U　　石仲明大驚轉身：「之前不是算過了，存量還夠堅持三天的嗎？」
# {7 I% Q- Z& P- C
" S  V8 B, O7 O1 M) X7 P　　後勤焦急地搖頭：「本來是這樣的，但魔氣濃度變大，藥物的消耗也提高了！」

4 V4 t& l1 z% H1 A　　石仲明皺眉問道：「還能堅持多久？」

, \# r; l* V- P! E- y% j0 R" r　　「半天！」

　　石仲明斷然道：「馬上去向指揮所申請，現在就去！」
& u2 t/ }" E- S8 b4 Q
' Z) g% z' m; w- U# ]" J　　「是！」

; n6 `" V8 J5 f: {& \% j7 M　　後勤領命而去，石仲明眉頭擰得更緊。
' q. t: k6 M3 f' O
# H8 o' F0 S+ p: e- ~% F$ n7 U　　姜風深吸一口氣，突然問道：「魔氣突然加重，這是不是說……」
) B- v) y: p! \, H0 `+ ^% }
7 y; U# q8 P8 a4 Q' r3 ]　　石仲明面色凝重，喃喃道：「看來，大麻煩要到了……」

, G. ?6 k: E8 [  z5 u7 O　　他大步向著前面走去，姜風跟在後面，突然問道：「石隊長，我想多休息一會兒。」

　　石仲明心煩意亂，揮手道：「你要休就休，反正也少不了你一個人！」
+ c) E1 C1 D0 F# R# [" D' k
* _* G2 D2 `, u. H　　他大步離開，叫起來了士兵，讓他們一會兒分成兩道防線，第一道在前面收緊，寧可放過幾個小魔，也要保持相互間的聯絡。另一道在後面專門負責攔截小魔，絕不可把它們放到後面去了。

　　寧長空問道：「姜風，你要做什麼？」
; Q2 @- a6 Y, Y. W1 V3 n
& f4 q1 X  o* z8 p2 q9 w, ~" @　　姜風望向後勤離開的方向，低聲道：「只是有一些不祥的預感……」

  k8 K/ F7 D, ?' P* I% L6 f7 [　　他轉身道：「我有些事情要做，你來幫我！」
5 }; [5 y: y$ h3 q4 `
: q" b6 F% c) G# F5 G0 g　　沒多久，姜風的預感成了真。
5 M  }4 D# w8 R
2 `, w& a; H' H　　後勤很快回到了石仲明身邊，叫道：「石隊長，不好了！」被石仲明狠狠瞪了一眼之後，他壓低了聲音道，「指揮所那邊說，藥物嚴重緊缺，他們正在調集，讓我們克服一下！」
1 N" d+ @, S) I+ J7 q
　　石仲明眉毛一揚，瞬間勃然大怒：「克服？克服個屁！沒了驅魔藥物，我們就是去送死！他們說多久能到？」

; N5 Y, M! u  j- j3 Z* u　　後勤壓低了聲音：「還要，還要一天……」
2 N+ c9 U) N3 w8 G. b7 Q; m
8 n/ f$ ?! ^  R& c　　石仲明臉色鐵青，完全說不出話來。

　　沒錯，他們的確還可以堅持半天。但是，在沒有藥物的防禦下，跟魔族正面戰鬥半天，代表著魔氣會徹底入體，所有人全部都會在戰後變成廢物！
4 z; C* n# C% F2 ]( g3 F
　　他的胸口起伏個不停，牙齒咬得格格作響。過了一會兒，他終於閉了閉眼睛，大聲道：「去，再去催！」
. P0 i! {, O/ D. a9 a7 `! J
6 i- ^" H" [! X8 H, X　　後勤遲疑道：「如果催不來怎麼辦？」

　　石仲明咬牙道：「催不來，也只能戰了！」
4 g! o) Z( M# p' x7 t7 {  e# a' n+ d
　　他往指揮部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眼中滿是憤怒與絕望。
! ~' _/ Y5 {7 [. ~6 Z6 F4 F* g
　　魔族當前，就算明知是送死，也只能去送了！
4 b  q& G3 y: R/ S- S+ R2 x9 m( L
( K7 \0 U0 h0 ?# G8 M1 p　　後勤握緊了拳頭，轉身一邊跑一邊說：「我再去催！」
! {3 L, m# ^% o# H6 g+ U6 n: y
　　石仲明沒把這件事情告訴手下。一方面，他還抱著一線希望；另一方面，他也不忍讓他們知道，自己還在前方戰鬥，卻已經被斷了後路。

　　那兩個考生躲到一邊不知道幹什麼去了。沒經過磨練的少年，畢竟還是軟了一點。
! P( a3 G4 j" v3 m1 I3 D' X. H
　　焦急中，半天瞬息而過。

# Z2 Z( T. a# e8 ?: J　　後勤跑了兩趟，還是什麼也沒帶過來。

　　石仲明臉上的焦急已經完全消失，整個人變得像石頭一樣冰冷堅硬。他安撫後勤道：「既然已經這樣了，就不用著急了。」
( i5 Y" C4 E# B6 Q- A
( I- s( `& m9 [　　後勤急道：「七隊和八隊都補了，補得滿滿的！我跟他們說，藥物不夠，怎麼不先勻一勻，壓根兒就沒人理我！」

　　石仲明冷笑道：「那當然是因為，七隊八隊是親娘養的，我們是後娘養的！」
/ t7 d3 E5 W4 }5 r, c
: \* q* r; X1 g3 K# E　　七隊八隊是晉子夫的嫡系，他當然會先就著他們的死活。

　　後勤憤怒地道：「大家都在前線打仗，憑什麼！」

　　他絕望地問道，「現在要怎麼辦？已經有人來跟我申請了……」

. S; H4 o" W  s1 s- N3 L　　石仲明沉重地嘆氣：「我去跟他們說吧……」

　　話音未落，姜風突然叫道：「石隊長！」

3 j2 X* V* s6 s7 w) N: E. e" ^　　石仲明正在心煩意亂，回頭喝道：「幹什麼！」
& @7 [# O* ?' C  V6 ?
5 w4 C" `4 L" C+ |2 C2 a# r　　姜風狂奔過來，問道：「是不是驅魔藥物不夠了？我這裡有替代品！」
+ W, T7 _; B- x3 A
　　石仲明一怔：「替代品？」
# d1 D3 f! U" ~+ Q
" Y  }* S7 [4 v2 U, i8 `　　姜風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，那是一個袋子，裡面七七八八地裝滿了兩根指頭大的小香爐。
6 P) `7 J. m; n7 |% ]- @# t
) M9 ]: v. F0 k　　石仲明一看就驚呆了：「寶器？！這麼多！」

/ c6 x5 M: I. ^; B　　姜風說：「嗯，這叫驅魔香爐，我把它縮小了一點。做得太快，有點粗製濫造，可能堅持不了多久。不管怎麼說，先頂著用吧。」
+ b  U+ l2 N6 {( z
8 k4 m+ h" _6 R　　石仲明把它放到鼻子旁邊嗅了嗅，一股說不出是好聞還是難聞的氣味沖鼻而來，頓時讓他頭腦一清。

& L1 ~: |+ W* v$ R& g3 f　　他大喜道：「你做的？你是寶器師？」
$ z5 k! q4 ]1 w6 _# X3 r; I
　　姜風點頭：「剛剛入門而已……可以用嗎？」
8 p- W9 x9 N& U' `1 \( C7 ]! S
　　石仲明狂喜道：「當然，當然！」他把袋子交給後勤，激動得手都在發抖，「大夥兒，大夥兒有救了！」
+ \7 G$ W% A. s1 }  e& D$ d6 X: H
　　後勤的手也在抖，他激動得眼淚都掉出來了。這哪裡是寶器，這就是這些城防士兵的命根子！

6 v7 Q4 ]% o: x- l5 t! @　　石仲明把手放在姜風的肩膀上，大聲道：「回去我一定要給你請功，請大功！！」

1月23

- b. |$ t& U8 h
第一卷 九天雛音  0106 魔穴升級（求三江票和推薦票）   
! j% ~. V% _0 z* k" Y0 g   
) M6 M! A) o( `　　姜風回頭看了寧長空一眼，道：「要不是長空幫我，我根本做不出這麼多。」

　　寧長空長期修煉天算劍法，腦子非常靈活，對明力的控制力也很強。剛才他幫姜風處理材料，動作穩定而利索。

　　當然，除了寧長空幫忙，也多虧了姜風在子桐林的時候就抽空做了一些準備，帶了足夠的材料，其中一部分早就處理好了。
# ~& A) O+ h. C5 i% a+ K+ J
　　石仲明激動得連連點頭：「當然，當然，你們倆都是好孩子！」

　　他一揮長刀，道：「走，回去，我們繼續跟魔族戰！」

& r# K) b5 P4 x; S: g" G5 R. l　　魔氣明顯變濃，周圍的環境再次暗了幾分。
/ O9 ?3 V* Q* p
3 ]9 g9 `: f& f) _, Q5 n; }* q0 Z　　後勤把驅魔香爐一個個分發給士兵們，讓他們佩戴在身上。因為做得太急，姜風沒做得太細緻。這些香爐只能保護一個人的範圍，不過對於現在這樣的戰場來說，反而更合用。
3 B5 h. S, [' z9 V% f
+ I( F0 k1 H1 p' h　　後勤心裡有怨氣，指揮部拖延發放藥物，把他們往死裡逼，這件事他一點也沒隱瞞。當然，他也沒忘記告訴他們這香爐是誰做的。

; N2 x" C5 l) t' k! y0 G8 K+ U　　士兵們又是憤怒，又是驚喜，他們紛紛佩上香爐，遠遠地向姜風投來友好的目光。

　　石仲明上前一步，突然又有些猶豫，轉身看向姜風，好像有什麼話不太好張口。
8 Q# j" D1 @( r6 {
　　過了一會兒，他終於一咬牙，問道：「你能再做一些這樣的香爐嗎？」
5 S! ]* q, S. u. V" f
( W$ \7 c- C, P* z) c& d　　姜風頓時會意：「你是說，其他隊伍可能也需要？」

　　石仲明重重一點頭：「魔氣擴散得的確很快，指揮所的確拖延又偏心，但藥物緊張也是肯定的。八支隊伍裡，有一半是晉子夫的嫡系，剩下四支估計都有點緊張。不過，你現在還在大考中……」
3 p3 M  T; }4 ?
1 w# s# _0 ?7 j3 R8 H　　大考只算殺敵數量，姜風做一個香爐，就等於拖延一分殺敵的時間。

　　姜風毫不猶豫地說：「好，我做！」
% q( d0 I! S: |$ T( V9 x
　　他認真地說，「這個比較重要，石隊長不要顧慮太多。」
6 o, _" @# C& X% c3 `) y0 R
0 X) H7 [1 z9 e# g) ?" ]3 `　　石仲明什麼話也沒說，他退後一步，深深向姜風行了一個大禮。
' ^6 r; i3 b* o9 m- Y( o
　　寧長空也死活要來幫姜風的忙。

$ F! j: F! u1 H6 v0 |　　他義正辭嚴地說：「你剛才也說了，要不是我，你根本做不了這麼多。既然我還是挺能幫忙的，那就讓我幫忙吧。早點做完，好早點一起回去戰！」

　　姜風看著他，微笑了起來，點頭道：「好！」

　　他清點了一下材料，別的都還夠，魔核略有些不足。

7 p$ E  Q  x8 j* k& }' U' ^　　這裡什麼都缺，最不缺的都是魔核。石仲明一聲令下，轉眼間，小山一樣的魔核在姜風面前堆了起來。
  j( o$ H6 N& Y5 z! W7 t
　　一個又一個香爐被做了出來，除他們這裡以外，還有三支隊伍，每隊四十人，也就是說，一共要做一百二十個香爐。
1 Z1 {1 c- _) r& w3 a4 M8 o4 k
  q) F; Q" x/ V! [# l　　製作寶器需要精微控制，對明力的消耗其實相當大。姜風知道時間很緊，一直讓自己保持著高速的製作。
# n9 k- B' H1 o$ @* Z1 V& n9 P. r
　　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長時間、這麼專注地做這麼多同樣的寶器。
2 @/ W% {: m9 ^% d. D! @- S
3 s& ]0 Z, T" |4 Q/ d- C+ u# F　　熟極而流，太過於熟練，他漸漸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。
: H' D7 s4 O4 ~0 f7 C
　　驅魔寶器的原理在於，分辨出魔氣，把它跟明力分開，引導明力對它產生斥力，把它排除出體外。

　　所以，驅魔寶器的根本還是明力，只有武修能用。
* }3 j3 I* H5 `; ?
! z+ U" c0 l9 V  {# U　　而其中的一個關鍵，就是分辨魔氣，這主要是靠寶器裡的魔核引導完成的。

　　近距離接觸魔核，分辨其中的魔氣，時間長了，姜風感覺到魔氣變成了液體一樣的東西，在手裡流動。它與周圍的魔氣連為一體，像一張網一樣把他，把所有的人籠罩在裡面。

　　他的意識隨著魔氣而流動，向著魔穴深處延伸而去。
: F$ N: B% B) N7 w
　　正常來說，武修的意識擴展依託於明力，明力天然與魔氣相斥，只要稍微一靠近魔穴就會被它排斥，根本沒辦法深入。

6 E  F( _7 k' u. M# W$ @　　但此時，姜風的意識卻完全不受這個的影響。它越潛越深，向著魔穴深處探入進去。
3 _" Z. R' r$ N; V
　　大量的魔族從裡面湧出，無數的意識從他身邊流過，他不與它們接近，它們也不會來理會他。兩邊好像兩條平行線，交錯而過，互不干擾。

; g5 ]9 Z, ^, U, ?% R3 f+ J( c　　片刻後，他潛到了魔穴中部，他感覺到更下面的地方，好像有一股龐大的意志正在安靜地潛伏著。它一動也不動，卻擁有極其強大的存在感。
  u" r% _0 Y+ J7 a
+ L& u# g* \2 t0 f% V" [- _　　突然，那股意志好像留意到了他，「抬頭」向他看來——
% W. H: |# Q: ^$ b
) L/ N- i+ S7 S0 y6 j　　「姜風，你怎麼了！？」

　　一個聲音突然叫醒了姜風，他猛地收回意識，對上寧長空的目光。
* |( U/ s/ J' ]& d2 v7 a
　　寧長空問道：「累了嗎？那就休息一下。」
: B3 W# l1 L0 _- L- U! S6 B# L
: K! a0 _! M$ l- B/ P　　剛才姜風做著做著，突然停下了手，眼睛半睜半閉，完全出神。

　　一百二十個香爐，姜風一口氣做了六七十個，累了也是應該的。
8 T- `0 E( C/ |, c  X% h# U6 X
2 Z3 S8 Z+ O6 v$ g( R　　姜風出了口氣，點頭道：「明力有點透支了，我先歇一會兒。」
1 P  F* m" E) P6 _9 l/ F
$ r* g, i; }. Z+ J6 H* I! f7 A9 K　　他站起來，走到魔穴附近，站定腳步。
- ~( ^- F3 s1 x0 {8 K% x% A
　　他想起剛才的感覺，以及更早之前溫良機所說的話。
- n1 l5 K2 ^  E/ j9 M, b( F) K
, f; V) |' |1 c1 z2 ^! a　　魔穴究竟是怎麼形成的？在出現之前，它會有什麼樣的徵兆？武宗關閉魔穴的原理是什麼？他剛才在魔穴深處感受到的那股意志又是什麼，它跟魔穴有什麼關係？
2 n" e% V  L2 d+ d
　　姜風隱隱感覺到，自己抓住了一個關鍵。

1 y9 C8 |' t9 P& n; k　　泰倉城魔穴形式非常特殊，十二個魔穴完全連通，是不是跟深處的這個意志有關係？

　　如果能進去看看就好了……

　　姜風的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，但他馬上想到張錦，立刻就打消了這個想法。

　　戰況越來越緊，魔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濃。他們這裡只是一個戰區，其他地方可想而知也不好過。
# ?! g2 s& p9 `# |7 i. S
　　姜風只休息了一會兒就回去繼續做香爐，他每做完四十個，石仲明就會派人送去其他隊伍。
. Q8 R5 F: I; g! d4 S- B; C; T- J
8 j" J$ s/ U" b7 ~　　送東西的人回來時，總是一臉喜色，手舞足蹈地表示對方有多興奮。每個人都會鄭重地向姜風道謝，認真的表情讓姜風都有點不好意思了。

　　姜風這一天都沒有再繼續戰鬥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了製作上。
8 s" K& v. e: Y. Q. `0 k
　　他的排名在接天榜上越來越低，最後變成了倒數。跟他一樣的還有寧長空。要是再這樣下去，他們絕不可能通過大考！

　　子夜來臨，魔穴周圍突然一靜。
% X4 c1 Y0 L) h% y& _; W0 k  `
　　姜風心裡咯噔一下。
9 o. A2 ~1 o4 K9 ]4 k3 k+ V3 U9 @
　　這樣的狀況他以前就見過了，它代表著什麼，他非常清楚。
. l0 ]$ h7 o; I# d
* S+ f9 r- s' b" f/ d* W4 p　　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，魔穴蓄勢待發，正在準備新的攻勢！

: Z: |. L4 D9 Y8 w0 Q4 {! m　　石仲明握緊長刀，沉聲道：「你們倆，到後面去。」

! ~$ B( _8 t; E, N. l7 ^　　姜風搖頭，伸了個懶腰，笑道：「坐了一天，骨頭都發酸了，隊長請給我一個活動的機會。」

3 _+ r- \, r) t( o- q　　石仲明朗聲大笑，聲音在寂靜裡傳得極遠：「好，來一趟，戰一場，也不虧了！」

$ [4 A' ?/ V& z1 {% L9 G- ]　　話音未落，十個黑影從魔穴裡同時躍出。月光當頭淋下，照出他們的身影。
* U$ }7 T8 X9 i, Z* Q7 ]
3 P5 Y  G& F% a. R, y7 @　　十個魔族全部一模一樣，他們已經初具人形，身材修長，頭頂光禿禿的一根頭毛也沒有。他們的手上提著兩把月牙彎刀，刀光流轉，與月光相映生輝，竟然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美麗。
$ _7 p5 C# v0 H7 t
" q1 A) Z; }' L　　魔穴極大，它們從魔穴的各個位置出現，相距其實非常遙遠，但所有人卻同時看見了它們。

" l! O) E3 D& {6 l( m' O　　十名尉級魔族！
) N1 B5 e- I+ S- I* n$ Y: I
4 }1 |% f9 L' i: Z9 a, v　　石仲明大吼一聲：「上！」

　　話音未落，已經揮刀衝了上去。

　　黑色魔族躍出魔穴時，眼睛半閉。這時，他們一起睜開眼睛，眼中彷彿有閃電流出，耀然生輝。接著，他們同時動作，速度比閃電更快！

9 h3 r) ^! j) R  R3 ^2 f　　姜風叫道：「不好！」
' ~& N6 F: J$ E7 p
% v5 i3 [% j2 v2 I. q( m+ o" t  h; G, F- z　　他反應極快，一道閃電從掌中迸發而出，射向對面的魔族。魔族的身上披覆著黑色甲殼一樣的物體，他不閃不避，閃電劈在身上，無聲無息地消失了。

; o6 o0 [$ y/ E( w- V　　但閃電後面還跟著一道巨大的氣浪，它像個皮球一樣狠狠撞向魔族的臉。
# o$ @: V2 P% _# m6 ]
　　魔族終於向旁邊側讓了一下，於此同時，他彎弓之勢未止，輕輕掠過石仲明，把他的一條胳膊卸了下來！

$ T( e, t/ j7 c! v, ~6 K) l　　石仲明好歹也是天明武士，身上有明力護體，但是彎刀掠過時，就像是刀鋒從豆腐裡劃過，沒有一絲阻滯。
/ l1 {# v. ?, [; M
　　一條胳膊往地上落去，魔族伸手抓起，放在嘴邊，輕輕一咬。一根手指被他咬下來，嚼了兩下，吞嚥了進去。
5 V5 o$ b( b( Q9 _8 P
　　石仲明這才感覺到疼痛，一手摀住胳膊，「啊」的一聲慘叫出來，肩膀處血液狂噴！
" ?- n4 ~6 _; H5 y/ e
　　兩邊只打了一個照面，他就少了一條胳膊！
6 U9 |) y( m$ z4 P$ s( S; Z  B: W
　　雖然他是天明武士，對方是相當於陽明境界的尉級魔族，足足比他高出一階，但這強弱之勢，也太明顯了。
1 a) p* T" D+ @/ }
5 }& S( n3 \( l+ [' ]7 ~　　而且，要不是姜風剛才及時的反應，被劈開的絕不只是石仲明的一條胳膊，一定是他的半個身體！

　　這個尉級魔族比想像中更強！
8 M6 O- q* q- `# p8 p
  J6 d# K5 L+ [. ^) c6 G　　他像咬甘蔗一樣吃完了石仲明的胳膊，嘴角邊溢出大量鮮血。他嚥下最後一口，好像不太滿意一樣環視四周，彎刀一揮，再次撲了過來。
& G& C& B. }7 @( U7 X6 G- Z( W% V
　　他的目標還是石仲明。石仲明此時身受重傷，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。

$ w( d$ Z0 r. D* ~  W' m* ]　　姜風衝上去抱住石仲明，一個打滾，差之毫釐地躲過魔族這一刀。
6 f0 I% F/ X" X( E  u
　　魔族歪了歪頭，與姜風對視。

　　一個尉級魔族，一個黎明武修，兩者之間相差兩個大階，強弱極為懸殊。
2 Z2 G* Y* R' j
$ E7 H7 p) b7 f: j( w" G7 m　　石仲明抱著自己的肩膀，低聲道：「你，你快走……我來拖住他！」
. w' K; V' ~4 _) X* B
" @- m- L( g& ~. f  l2 T! O: F/ _% t　　只要再一個照面，姜風必死無疑！
3 F; J" l) v  H7 x5 f0 ?( k

1月23

第一卷 九天雛音  0107 消失的屍體
   
　　魔族偏頭盯著姜風，好像不可理解自己怎麼會落空。突然，他再次動作，反手一撩，接連幾刀攻了上去。
2 @( Z* C9 i5 Q/ W( O7 Z' N* Q
　　姜風二話不說，壓住石仲明，帶著他在地上連連打滾，動作極為狼狽。刀鋒從他皮膚旁邊掠過，刀氣在他身上濺起朵朵血花。但每一次，姜風都能以極小的差距險險躲過，一處致命傷也沒有受到。
2 R, T  U: O8 }% t  T# ~
7 _$ L3 p* T2 h' ]; d　　魔族停下動作，盯著這個弱小的少年，生硬地道：「……有趣。」

　　他的聲音嘶啞難聽，比黃圭的生硬多了。但是很明顯，他的戰鬥力絕不比黃圭弱，反而還要更強。

# O/ @  e) q1 d) r1 D+ K2 a# @+ Q　　他彎下身子，突然電光一般射到姜風面前。這一次，他的目標不再是石仲明，明顯對準了姜風！

( O6 A8 ~  S, d　　他的速度極為驚人，平亂山就算是全力施為，也摸不到他的衣角。他在身後留下一道黑色的殘影，轉眼間，森冷的刀氣就浸沒了姜風的脖子。

　　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刻，姜風向後一倒，刀鋒貼著姜風的面門掠了過去，帶起他的幾根頭髮。他感覺自己的寒毛都被削掉了幾根，臉頰更是被刀氣激得發疼。但毫無疑問，他還是閃過去了！

9 S6 c" r0 q2 D3 S6 B　　以一個黎明武修的身份，閃過了尉級魔族的一擊！
2 r5 {% F3 E3 l( |
' Z5 y4 m  P2 c; q. c8 }% u　　這時，一個人正急掠而來，看見這一交手，目光閃過一道異光，叫道：「漂亮！」

　　接著，她一揚手，幾道白光從她手中射出，擦擦擦幾聲射在魔族腳邊。
8 Z  ^( u( B  W& o% D9 g
4 A. N) e2 p; @# p& u' n　　那是幾枚冰箭，它們插在地上，劇烈的寒氣立刻擴散開，那個魔族的腳步頓時一僵。

) W2 p- m8 P' i; d3 d) U" [　　姜風的手立刻在地面上一按，轉眼間退出十步，遠遠離開這個魔族的攻擊範圍。
8 _5 g7 V  ~2 w, m6 [* K: L: V" q9 }
$ [; g6 q! K$ }0 }　　他跟這魔族之間差了兩階，雙方實力天差地遠，能夠躲開那幾下已經費盡全力，根本不可能跟它正面相抗。
. e' I* x( o) L. B' C, ]
! S7 b9 `/ M) V8 V2 D0 u　　轉眼間，那人已經趕到，她伸出手，一把銀色的弓箭自動在她手中形成。她張弓一引，連珠般的冰箭疾如閃電般射向那個魔族。

  t) Z; o" a0 b　　魔族彎刀一揮，把冰箭砸得粉碎。但是寒氣入體，他的動作頓時僵了一下。箭如流水般接連而來，他接連揮開，身體卻越來越僵硬。

0 F0 J2 e; B+ K; M6 p　　新來這人大約三十來歲，一頭銀色短髮，根根直衝上天，肌肉發達得一時看不出男女。她向姜風擺了擺手，叫道：「這裡交給我，你去收拾其它的！」

　　姜風看出她的能力正好克制那個魔族，鬆了口氣，連忙扶起石仲明，把他帶到一邊。
& `8 o8 ^2 P- ~& u: }
　　他拿出驅魔香爐在石仲明的傷口下面熏了一熏，接著用明力引導石仲明體內的明力，止住血流。
# M4 l3 m+ E. m4 y4 ^0 n
4 f4 Y) ^. b3 P* |$ X! A　　剛剛做好這些處理，只聽見身後發出砰的一聲，他轉頭一看，那個魔族剛剛掙脫腳下的冰凍，他一個後仰躲開飛來的冰箭，滑步衝到銀髮女人面前，雙刀斬向她的小腿！銀髮女人冷哼一聲，她躲也不躲，左手長弓向上一揚。突然間，魔族體內積累的寒氣全部爆發，無數冰棱從他體內生出，把他牢牢凍在裡面，變成了一座冰山！
% Z1 S+ I+ _4 N( _* m
　　這時，他雙手的彎刀已經接近銀髮女人的小腿！
1 e) X$ r8 y; s8 e& d) H6 p' K
+ d' w% X, K+ t! E! C　　接著，銀髮女人再次張弓搭箭，斥道：「死吧！」
$ Y2 ~+ I6 A7 e* H
　　冰箭射出，發出響亮的破碎聲，穿過冰山，把魔族的背後紮了個對穿。
* q4 N! H0 [- j/ F: X! Y
# n: R( k( S) R" O　　冰山表面產生了無數裂紋，片刻後，轟地一聲炸成了碎片，連同裡面的魔族，也變得粉碎！

　　這女人好強！
! `0 e6 _) d, Z6 l! j8 f$ x
4 L- g  e9 T% ]2 w* p3 b　　數息功夫，她就已經幹掉了這個魔族。她眯著眼睛往遠方看了一眼，再次彎弓搭箭，一枚冰箭向著遠方疾射而去，跟著，她揮手在地面上形成一條冰道，瞬間滑向了另一個彎弓魔族。

　　寧長空驚嘆道：「這人……好強啊！」

　　姜風鬆了口氣，道：「尉級魔族我們實在不是對手，也的確應該派援兵過來了。」

　　剛才要不是這個魔族一直把目標對準等級最高的石仲明，姜風也不可能逃過這麼多次。

　　跟著彎弓魔族一起來的，還有很多次一級的魔族。大個兒的被收拾了，城防衛兵們還要繼續戰鬥。

+ ?$ X8 l' p, R$ S, R2 d5 R0 |  s! j　　姜風走到那座碎裂的冰山旁邊，彎腰扒開冰塊，翻了一會兒，皺起了眉頭。
' S# i6 f9 T# j3 T. E3 A7 Z
+ K! ~3 v) g4 _/ _" f' \　　寧長空留意到了，問道：「怎麼了？」

, b" C& R: J7 |( z$ h; B1 p8 p9 {　　姜風面孔微微變形，低聲道：「魔核……不見了！」
. }# L6 w0 @" z5 t) k! p2 D" Q* _+ b. ^
　　他猛然站起來，叫道：「不好！這個魔族還活著！」
& r  B. _5 A8 Z2 Q, B  z
' [8 o" M* @3 u2 m; r　　寧長空的表情也變了：「沒死？但是明明……」

+ H8 B% w/ \7 E4 V5 @+ ?　　他的目光落在碎裂的冰山上，頓時心都涼了。冰山裡的屍體不知什麼時候，消失得無影無蹤！

　　比一個強大的敵人更可怕的，是一個強大而又看不見的敵人。

1 T* l0 w, X: G4 ~, U8 S9 p  v　　最令人驚心的是，這個魔族還是一個食人魔族，上來就吃掉了石仲明的胳膊！
4 v- O5 Z5 {+ J* V
　　如果它還活著，它上哪裡去了？

　　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貿然公佈出去，但是完全不公佈，士兵們沒有防備也可能出事。姜風看了一眼石仲明，他捂著胳膊，臉色蒼白，神情已經漸漸冷靜下來。
& w% d- J0 x) P( [. f
　　他發現這邊不對，咬著牙走過來問道：「怎麼回事？」
0 }( P1 m; Q( i! x
: ^0 V9 D8 N. R3 E) t" ~6 x　　姜風小聲把事情講了一遍，石仲明報臉色也變了：「這……交給我，我來通知！」
9 Y9 U: J. _0 a/ g  A
% C% G+ H2 S) g+ }6 H  M, O/ j　　他畢竟是這裡的隊長，跟士兵們相處日久，最清楚什麼樣的方式才不至於造成恐慌，讓防線崩潰。
5 K% a3 F" @: M, d+ T
　　姜風鬆了口氣，他半蹲到冰山旁邊，手按住冰山的殘骸，明力向外透了出去。
* ]) u, f2 p3 a- E# f' y
4 o) L9 @& U' N$ T0 O　　他彷彿對魔氣有一種特別的感應，在這危急的關頭，他是不是能夠利用自己的力量，發現這個魔族的去向呢？
1 [( G6 l4 W+ K  B! o! Y" \4 A8 v4 I
  I9 M9 u  C6 |( p& P/ A. _- w7 t　　他睜開眼睛，目光中掠過一抹金色，已經切換成了明力視野。
# T6 W* }" i# L" @7 k
4 k) p* @4 q' e) K　　以前，他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，但在魔穴周圍，他要麼在戰鬥，要麼在製作寶器，明力消耗得極快。魔氣籠罩，吸收不易，必須珍惜每一分力量。
% Y5 X' O( k' Q( A5 n, R2 t
; `% z( A% N5 Y　　現在，視野一打開，他放眼望去，立刻看見周圍瀰漫著金色和黑色的氣體，它們混雜在一起，正在四周緩緩飄蕩。

　　金色氣體正是明力，它無處不在，充斥在整個空間中。黑色氣體則很明顯，是從魔穴裡飄出來的。

6 [: w) c% y# m! \　　黑色氣體非常兇猛強悍，它毫不客氣地侵蝕著明力的範圍，彷彿正在吞噬它們。

　　這就是魔氣了。

　　姜風伸出手，抓起一把魔氣，準備看清楚點兒。
3 j  k  Z+ N6 A/ x9 n9 P- t
8 A/ B, v5 K4 p　　沒想到，天心種突然開始加速旋轉，從中間傳來了強大的吸力。這種吸力姜風一點也不陌生——每天三次的修煉裡，天心種都是這樣吸收明力的。現在這種感覺，它要像吸收明力一樣，吸收這些魔氣嗎？
) n6 ]7 @* y. Y( a0 S" [8 e5 ]
8 i1 {. }; b) u4 p　　與此同時，天心種深處的金色血脈也正在蠢蠢欲動。姜風嚇了一大跳，連忙鬆手放開那些魔氣，但也忍不住從心底產生了一個念頭。
! }7 w" |! y; N: Y- O/ P( w
　　要是我吸收了這些魔氣，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？

　　他心裡一跳，迅速放棄了這個想法。
. `6 |& J8 q& C, M% x
, {& l- Q6 _, Y, v$ u) ~8 K6 p( a　　他是人類，不是魔族，不可能能吸收魔氣的！
* I8 M& y: {% x4 w9 p. v  s
　　又一個念頭掠過。

　　溫良機說過，魔氣在魔族裡，被稱之為「黑暗明力」。這是不是說明，魔氣其實也是明力的一種？
& g! U8 e) D7 L/ j+ D- E  L% g3 j
　　這時，附近突然傳來了一聲忍痛的悶哼。姜風迅速回神。

　　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！
5 ?* y, s( E; e  ?8 g' M5 f
/ V9 f5 ^% D8 {　　他定下神，仔細分辨魔氣的來去方向。

! c4 S  l+ [$ T7 P- i& \+ E　　魔氣的確跟明力有些相似。大部分魔氣都是從魔穴裡飄出來的，同時，魔族身上也籠罩著深淺不同的黑氣。

　　小雜魔身上的淡點兒，兵級魔族的強一點，士級魔族的更強。
  f6 A7 j1 }2 _& z1 T0 G
9 O9 v1 |' O, N% u" s% @7 d2 j9 h) j　　至於尉級魔族，他們身上的魔氣濃得有若實質，飄在空中甚至能遮蔽視線。
0 e' L% z5 y# c( U
　　姜風發現，最濃的這幾股魔氣非常分散，它們像濃煙一樣四處瀰漫，好像漫不目的，其實另有規律。

　　姜風順著它們的流向仔細分辨，陡然間露出震驚之色，站起來叫道：「住手！」
6 ^2 u5 w; J; S' ^7 ^
7 Z+ R* P8 ~# [' t9 p　　寧長空茫然看向他，姜風的速度也算不上極快，但一轉眼間，他就已經消失在他的面前。
! L. H+ g# D2 N3 O. M4 ~+ j. R
& S# N/ i: V, H. {. q! Q6 w# z　　姜風沿著魔穴的邊緣狂奔，濃煙一樣的魔氣跟他並行，一直往前飄動。突然，又一股新的「濃煙」匯入了進來，變得更巨大了。
6 H6 i3 b5 j; f: \9 m
4 F/ x. y2 P- ]　　姜風的表情極為凝重，腳步不停，身體接連劃出一條接一條的直線與弧線，以最佳化的路線避開障礙物，一邊跑，目光一邊掃向四周。
5 o7 @# k0 T2 k% _. k9 B
+ \- ?; i0 V' k: w" E+ U1 i　　轉眼間，他已經離開了石仲明小隊戰鬥的區域，到了另一個戰區。那邊的隊長不認識他，只看見一個人狂奔而過，立刻喝道：「誰？站住！」

　　姜風叫道：「有急事，借過一下！」

　　這裡是前線重地，怎麼可能讓人隨意出入。那個隊長叫道：「抓住他！」

　　兩個士兵立刻包抄過去，但一瞬間，姜風從他們包圍的空隙間穿過，兩人竟然同時撲了個空。
' H+ s: d  H, U
　　那個隊長大驚失色，正要上前，姜風再次消失在他們面前。

6 D+ \" {$ r2 y4 o' N　　姜風穿過一個又一個戰區，沒一個人能抓住他。

; D: H/ e) I- W, P, l+ Z. d3 ^　　他一點也不因此得意，表情反而越來越凝重。

. W: y8 T: E7 N, }4 ^　　那個銀髮女人實在太強，他所過之處，彎刀魔族全部被消滅，但沒一個人能留下屍體！

, _' ?+ |4 J+ r4 f& M) L6 D2 F, \　　姜風途經西北戰區，一個人手持長矛，正在得意地笑著，突然轉頭，看見姜風疾風般掠過。他臉色一變，叫道：「攔住他！」

1月23

2 Z) F) ?% p% K  m2 F7 U! ?3 z- ] 第一卷 九天雛音  0108 殺不得！
! K+ Q& g* J5 U# X5 Z- ]2 K/ I   
　　只有姜風能看見，他周圍的那股深黑魔氣越來越濃。它們並不與魔穴裡飄出來的淡黑色氣體混合，而是獨立出來，相互融合，越來越龐大。最後，它像是一團巨大的黑雲，翻翻滾滾，聚集在姜風頭頂，向著前方快速移動過去。
+ y; ?5 b* ?8 _( I0 q
　　不好！
% ~8 a: H4 A, ^/ ]
/ z$ s( P8 H. W. M　　姜風心裡正在著急，突然聽見後面傳來馬蹄聲，片刻後，一支長矛帶著疾風的尖嘯聲，擲向他的後背！

　　姜風眼睛微閉，天機魔方輕輕一轉，長矛的路線清晰呈現在他的面前。他腳步一錯，一個側身翻滾，躲到一堵殘牆後面。長矛砰的一聲撞在牆上，把牆壁砸得粉碎。無數碎石爛磚挾著巨大的衝力，劈頭蓋臉地砸向姜風，在他身上留下各種深深淺淺的傷口。
0 j6 E0 f$ B$ `6 P6 H! q& C
　　姜風根本來不及去看後面是誰，他一個翻身滾起，繼續狂奔。他一邊跑一邊叫道：「我是東南戰區的，不是敵人，緊急情況來不及通報，借過一下！」

　　一個聲音突然冷笑道：「緊急情況？生死交戰，容不得半點疏忽。要過，先拿手令來！」
, {# V! W/ E( j% Q1 z
　　這個聲音非常熟悉，越來越近。
) ~7 `1 w  ]) }; p
　　姜懷明！
8 P) U3 o& e9 q+ r, Z- ~
) q& D' q, c) J; \: u4 J/ \% N% C　　他也在石子街魔穴區域，只是沒跟他分到一個戰區。姜風還以為暫時可以井水不犯河水，沒想到在這時候被他攔住了。

　　他心裡一沉，咬緊牙關，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。
2 Q: ~% c& n* t& A0 g6 w
　　姜懷明此時心裡正得意。
+ z" ~. J$ V4 N% j9 V- W/ y
　　他在參加州考之前，就已經由厲命做好了安排。他是特別被分到這裡的，伏流君的手下事前打了招呼，設計了巧妙的方法，協助他進行戰鬥。他們先把魔族困住，然後由他擲出長矛殺死對方，這樣，殺敵的分數就歸到他頭上了。
/ f; {* W) Q/ j4 A
2 g' v9 V/ ~' N0 c7 ^" q　　用這種辦法，姜懷明從一開始就佔據了魁首的位置，跟後面的分數越拉越開。
0 d. e, W0 t0 |0 w) E8 E* D) u
2 Y4 W: f/ T! {. _" r　　不僅是他，姜家的其他子弟也都被安排得好好的，拿到了不錯的名次。
7 u8 Z8 ^5 e9 |( V+ {1 A. ^
, C" ]9 ^4 A6 T, b  F　　照這樣下去，不僅他們每個人都能通過州試，姜懷明說不定還能拿到一個魁首！

　　之前，他接連安排了兩次暗殺，全部都被姜風躲過。後面一次更變成了一顆懸而未決的炸彈，隨時都有可能給他帶來麻煩。

2 X2 q" J/ a. {& I　　這讓他對姜風提起了警惕，他用特別的手段看見自己分數的時候，也不斷關注著姜風的成績。結果這一看，他就完全放下了心來。
$ U( r. E, b1 F3 V& _% g7 g, g
* Y) z; U2 t$ s　　這小子先前成績還不錯，能列在前十。但後勁無能，中間有好長一段時間竟然一分也沒拿。
/ \$ Y' `4 y4 d0 B8 h8 U) q
　　到現在，姜風只有可憐的三百五十二分，排在倒數第三名，而姜懷明，以一千七百六十的高分，位居榜首！

! o! f6 g/ d$ i% {　　原來我之前都高估這小子了！
$ P1 F& j) a! h2 n
+ F# S8 F- {) C' u0 i  v+ w　　此時的姜懷明，像是充了氣一樣，整個人都忍不住膨脹起來。就在這種時候，他看見姜風路過，忍不住就要為難戲弄他一下。他胯下騎著厲命事先為他準備好的健馬，馬蹄聲疾，緊緊地跟在了姜風後面。

　　一支接一支長矛擲向姜風後心，伴隨著姜懷明的輕笑聲：「幹什麼這麼急呢？不在自己的戰區待著，跑這裡來幹什麼？想揀個漏殺兩個魔族？嘖嘖，這麼久沒拿分，也的確夠憋屈的……」

　　姜風頭也不回，完全沒打算理會他。沒一支長矛能夠射中他，但濺起的氣浪碎石砸得姜風遍體鱗傷，最麻煩的還是拖慢了他的速度。

; h3 S! {( @% d; S  H, X5 @　　姜風不時抬頭看一眼，在他的上方，黑雲越來越濃，在它的籠罩下，明力已經淡得若有若無。

  b2 _* n8 \$ S2 c. A" M　　事實上，這時候只要姜懷明略停下來就會發現，周圍的明力感覺不對。
$ U+ b1 t  Y. C5 u1 |
　　但一來他心裡正得意，二來，他對明力的感應也沒那麼敏銳，竟然一直毫無所覺。

　　姜風跑得比馬更快，他再次越過一個戰區，這次，他終於看見了那個銀髮女人。她正彎弓搭箭，冰箭已經在銀弓上面形成！
/ C8 x+ h1 O: {& S/ t$ A1 M3 d
　　姜風狂奔過去，揚聲叫道：「住手，不要放箭！」
5 w( v* _% F3 W! \9 S- W" _
　　他叫得快，銀髮女人的動作更快，那枚冰箭瞬間生成，射了出去！
3 t' {: r! h& r, s% o9 A
　　它的目標正是前方那個彎刀魔族。光頭黧黑的魔族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，他放下手中彎腰，挺起了胸，好像要迎向那支冰箭一樣。

　　這是姜風到達的最後一個戰區，這也是他見到的最後一個彎刀魔族。這一個被消滅，這一批出現的所有彎刀魔族就會全部被消滅！

* G7 Y3 m- r: H" ^' I% A　　姜風手一揮，一道銀色的閃電從他掌中出現，竄向那枚冰箭。

$ Y9 [5 P( G% L' y6 r　　閃電筆直，速度極快，它越往前就越亮越粗。終於，它以讓人意想不到的高速，趕在冰箭射中之前，撞上了它！
6 ~1 M4 V& `# H
$ l  Z" Y' e: n3 X1 ]6 h　　這一道閃電用盡了姜風的全部力量，但是嚴酷的等級差在這一刻展露無疑。
( m( e' R+ \+ k  [
# C! y3 j, g9 \+ p: n, g　　閃電纏上了冰箭，點點冰屑紛紛而落，卻根本無法捍動它分毫。

　　這時，一道黑影從前方閃現過來，他一把抓住姜風的衣領，喝道：「混帳，你要幹什麼！」

; d" i; ^, h$ U1 t# C. A- a3 ?' s　　他的手像鐵鉗又像冰山，一抓住姜風，姜風頓時感覺到全身的明力都被凍結住了。姜風張開嘴，勉強叫道：「那個魔族——殺不得！」

　　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，一身黑衣，面貌英俊，看上去還有一絲熟悉。他喝道：「你是魔族的間諜？竟敢阻止我們殺魔？」
: L$ ~: l) U4 U% Z" g
　　這時，天心種爆發出一陣巨力，姜風周身的明力一鬆，用力向後一掙，他叫道：「你們前面殺的魔族都沒死，它們還活著！」
# E& q8 R7 N+ W) _) C3 O3 w
　　這時，砰的一聲，姜風順著聲音看過去，臉色徹底變了。
5 v' M7 o  a: s) U) G+ l; Y
9 N/ h6 d& h3 R5 a. l. S1 m　　冰箭連珠般射中了最後那個彎刀魔族，強大的寒氣瞬間把它撕得粉碎！
( j! M$ D% |' m) _3 j
6 [4 ^6 u2 J( C! t　　姜風看得清清楚楚，魔族死亡的那一刻，它的身體化成了無數黑氣，與半空中翻翻滾滾的黑雲混合了起來。
9 N& g; G. Z& I4 }% x1 D! f
! }: \) f) r. ?: D8 _$ y: E; [　　姜風用力一推面前的黑衣男子，叫道：「你們沒發現，這些魔族的魔核都不在了嗎？！」
1 j- I/ h+ h" N, W9 E" x9 j1 b
# C1 R5 r4 Y4 _　　這時，天空中，黑雲徹底顯形。
# F* t2 n/ {$ M( q. T
( w, _+ E3 q. N. Z/ A　　黑衣男子和銀髮女人同時看過去，兩人的臉色同時變化了：「歸一魔族！」
7 L* F$ W' H" O( i7 u  W' a
; l4 r; t+ W" `4 H　　黑雲中蘊含著強大得不可思議的魔氣，它從天而降，並不像普通魔氣那樣惡臭，反而帶著一絲甜香味。它向下壓了下來，籠在所有人頭頂上。

% l1 p" H" S0 i( k& f　　姜風立刻感覺到，自己的心跳加速，血管裡的血液流速比以前至少快了兩倍。

9 \5 P- B- I& T* V8 z! B+ C% O. J　　身邊接連傳來「撲通撲通」的聲音，他轉頭一看，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軟了下去，倒在了地上！
% |3 a8 x( t1 t" p& z( j; Z
6 q/ K9 G( ^, m; ?3 l" k: n% o% w# R6 q　　在這股強大的魔氣下，他們的明力瞬間被瓦解，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了！
# A8 ~* M) B' Q+ s
9 O" W/ @- C5 a2 m9 M　　剛才最後一下，姜風陡然發力，把姜懷明和他的馬拋在後面，姜懷明遲到一步，一眼看見面前的情況，大驚失色。
* k/ C6 ~& y! P1 X$ I  i1 b/ r
7 N4 _5 D+ o; O* b1 n　　他反應倒挺快，手在馬上一按，立刻一個倒翻，遠遠躍出了魔氣範圍。

7 C! O7 Q+ J: V* L　　魔氣侵入，馬匹也倒了下去，姜懷明連續後退，臉上驚魂未定。

6 B- g# H; s: x# W　　他這才發現，他不知不覺跟著姜風跑出了這麼遠，還跑到這種莫名其妙一看就很危險的地方來了！

　　……
! [7 \9 Z5 c$ U+ C. ~5 s& L" A
　　……

　　歸一魔族，是一種特殊的種族。

; a2 V- P% d4 h$ ?0 b　　它們一脈同生，平時好像單獨的個體，可以自由行動、對話、戰鬥。
$ R: j- j/ R$ a1 y/ K
9 S6 h/ {2 M3 t( _5 S1 E8 D　　但是，就本質上來說，它們又是一個整體。每一個個體死亡之後，就會回歸這個整體。
- t  b3 [) S" Q) ~8 O% t3 z% ~, \
　　當所有的個體全部死亡時，作為整體的本體出現，這才是它們真正力量體現的時候。
  |8 S4 T0 y3 Z5 a2 \
　　這些手持彎刀的魔族，正是罕見的歸一族，現在藏在黑雲深處的，才是它們的本體。姜風能力太弱，判斷不出它的等級，但光看這陣勢就看得出來，遠遠超過了剛才那十個魔族的總和！

　　現在這一片範圍裡，還能站著的，只有姜風、這個戰區的隊長和那兩個陌生強者。
* T* S) I6 O0 `2 l! V. F
* y9 w1 o1 q) P0 \　　現在，這兩個強者的臉色也不好看了。
. _1 {+ _+ K0 K- G, T& B
　　這個歸一魔族的實力的確很強，很難對付，但最關鍵的是，他們倆剛才竟沒發現它的真正身份，他們等於是被騙了！
" x* Q" n- S$ i) |* h1 M
　　正常情況下，對付歸一魔族不算太難，只要注意不殺死它們，把它們牢牢控制住就行了。
0 D- E0 }6 {9 x9 ?# Q, j
) _' G' o$ m) @# f　　他倆都是冰系的強者，論控制，很少有比這系的更強的了。

　　但歸一魔族實在太罕見，跟普通魔族比，它們的特徵很不明顯，直到殺死最後一隻為止，他們竟然都完全沒有發現。
. T8 h4 W2 m. A) }0 F2 }
　　黑衣男子站在姜風身邊，沉聲問道：「你怎麼知道它是歸一魔族的？」
7 i' I0 g0 n# K. t
; b% t! }9 c+ H% \7 t　　姜風說：「剛才她第一個殺的就是我們戰區的魔族，殺完之後，我過去檢查魔核，發現魔核和魔族的身體都不見了。然後，我發現它身體殘留的部分化成了獨立的魔氣，正在融合。我曾經在書上看見過歸一魔族的介紹，這個特徵非常明顯了！」

# Z* ]1 o3 m; ]* g% {7 l! e　　黑衣男子表情古怪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。他好像這才發現他的等級，失聲叫道：「黎明境界？你只有黎明境界？」

1 W$ U( ^  J7 d: d7 S) m2 K% Y　　姜風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：「是，不過我對明力的感知比較敏銳，還有一種特殊能力，能夠看見明力和魔氣的流向。」
0 h: L! R7 S. x- k/ z% B7 ~' @5 B
4 V6 j1 l) W8 v  U6 ~7 i- b　　黑衣男子看他一眼，問道：「你是寶器師？」

　　姜風搖頭：「還沒有晉級，剛開始學而已。」
- F% Q, E- k# i6 w; ^% s: U- Z* ~
0 q; `- N5 J  s# a) r　　黑衣男子點頭道：「難怪，也只有寶器師，能夠有這種等級的感知能力！多謝你來通知我們，可惜……唉！」
1 }  t0 |9 ~& s% b+ e
　　姜風冷冷往後看了一眼，平靜地道：「如果無人阻撓，說不定還能更快一點的！」

　　黑衣男子想起剛才他過來時的情形，遠遠看向姜懷明。姜懷明感覺到一股冰冷的目光從身上掃過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。他後退了一步，下意識地轉身想逃。

1月23

第一卷 九天雛音  0109 歸一魔族
   
# o3 y  n: Z! V　　「咻」的一聲，一支冰箭破空飛去，穿過姜懷明大腿。
8 m  m6 A+ {6 ]* d9 m
9 [" P( p" z  f3 @7 X) s. s　　他「啊」的長聲慘叫，一頭撞在地上，大腿已經被銀髮女子一箭射斷了。
% |  ~% h6 ]" P' g
　　銀髮女子冷冷地說：「不管什麼原因，延誤戰機，導致惡劣後果發生，該當處刑！」

5 K  g8 `6 Q$ |! `# B, W　　冰封止住了姜懷明的血流，裡面蘊含的明力瞬間摧毀了姜懷明體內的明力系統，他現在不會馬上就死，但從此也會變成一個廢人。
& h" C8 j/ u9 N' x. k( P* Q
+ ~2 W. B- t) l  N8 n4 c  `* z　　他現在就算拿到大考頭名，也毫無意義可言！
. \# X, P/ ]  ]/ M
　　黑衣男子點了點頭，收回目光，正色看向前方，凝重地道：「這個歸一魔族本體有校級的能力，相當於身明境界的武修。看這魔氣濃度，它應該在校級頂峰，隨時都有突破的可能。」
  t$ n9 Z& u* E' r2 |  x5 R
& c# g- l) t/ m, O; E: ?3 c! W　　他上前一步，深吸口氣：「我們的錯誤，就由我們來彌補！你等級太低，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。」
: m/ F, K( z) ^
　　黑衣男子跟姜風說話的時候，銀髮女子一聲不吭，彎弓搭箭，接連幾道冰箭射向那團黑雲。

　　黑雲周圍好像有一團隔膜，箭尖剛剛碰上去，就失去了力量往下落。

& X8 W+ z& Y- t! v5 W! H' Y  p, g4 b7 d" ]; G　　銀髮女子哼了一聲，她上前一步，身周突然浮現出一層銀光！

5 ~4 {7 U& ~& @( k　　銀光沿著她的身體流動著，從腿到腰到肩膀，通過她的手臂，匯入她掌上之弓。銀光越來越亮，集中到弓的中部，形成了一道銀電一樣的箭矢。

　　瞬間，銀箭射出，帶著一聲淒厲的尖嘯，撞向那團黑雲！
& S2 M. B! K! R8 {! Q
　　這一次，那層隔膜再也沒辦法阻止它，它劈開黑雲，射了進去！

　　尖嘯聲戛然而止。
; A/ k0 _; {4 u" t1 b5 v& }# ?
　　一隻手從破碎的黑雲間伸出來，纖細修長，優美無比。
- V* `0 Q. \7 R% y
( d8 i/ _) i0 Q: z# ~$ o$ \　　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被塗成了黑色，與蒼白的皮膚相互映襯，詭異而又美麗。
  j" i! ^) T) I
　　這隻手的食中兩指間夾著一支銀箭，正是銀髮女子剛剛用全身的明力化成的那支。銀箭彷彿有生命一樣，在指間掙扎著，但完全脫不開這隻手的控制。

! Y" v: C# ]8 ^1 q& ]; c8 \) E　　這隻手略微晃了晃，銀箭突然碎成無數碎片，向著四周迸開。
7 n; K. E4 \+ n  k( H
　　接著，一股氣流從黑雲深處生成，黑氣立刻化成一條長線，被從裡面吸了進去。
" H3 Q. z3 \6 n( \7 p) o5 P+ h& \
　　銀髮女子突然看向旁邊，低聲叫道：「不好！」
2 g+ x) c. \& Q8 Q: O! b( G6 y" ?! M
　　隨著黑雲的逝去，周圍倒地的士兵也正在迅速乾癟。他們體內的明力正在快速流逝，同時流逝的，還有他們的生命力！
5 ?4 e* [9 E4 k* m
　　黑衣男子蹲了下去，手剛剛按上一個士兵的胸口，就搖頭道：「……來不及了。」

7 r. v# \% u& I( Q　　轉眼間，黑雲消失，周圍這一個戰區的士兵全部變成了乾屍！
4 K8 ~% X5 L9 @
( T( R  g- B) V/ y* K　　這個歸一魔族還沒有正式出現，竟然就已經帶來了死亡的信號！

! u* w( w3 c$ [) V' Q: N& X' F8 j　　一聲悠長的嘆息在半空中響起。這聲嘆息裡，帶著濃濃的滿足之意，但又包含著更多的慾望。它像一根絲線一樣，拉著人的心，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懸吊了起來。

1 c# F6 Q* K4 ?; c　　一個女子出現在半空中，身材高挑，腰肢纖細，胸脯和臀部卻顫出令人心動的韻律。她身穿一襲黑衣，那質地輕盈柔和，彷彿是魔氣化成的一樣。

　　她赤著雙足，一步步從天空中走下來，走到一半，突然間消失了。再出現時，她已經到了銀髮女子身邊，輕聲笑道：「好殘忍，對人家這樣的美人，也不憐香惜玉一下……」

　　銀髮女子冷冷地搭弓，毫不猶豫地一箭射向她的眉心：「你是女人，我也是女人。我憐你惜你，那我怎麼辦？」

　　黑衣女人格格一笑，再次瞬間消失，冰箭穿過她的殘影，射了個空。她繞到銀髮女子的另一邊，在她飽滿的胸脯上捏了一把：「我來疼你呀！」
% z. R0 y& i. {% W/ _$ q
  R2 l9 l3 R- V3 Z　　黑衣男子上前一步，冷冷地道：「你這歸一魔族的分身可是十個男性形象，你現在是男是女，還很難說！」

8 J2 a  c+ I6 @9 v; U5 n$ `　　他手一伸，一把冰槍在手中生成，接著，他長身縱身，瞬間跨越百米距離，槍尖扎向女魔的胸脯！

  J0 p( p0 i8 ]: L5 B　　兩人一槍一弓，毫不猶豫地上前，開始並肩作戰，齊攻女魔。
* P  e5 x# F. M& e/ e8 _
　　女魔的身影依舊飄乎不定，在兩人身邊的各處出現。

; N9 i3 E* Z+ u3 n9 Y　　女魔是校級頂峰，兩個人類強者都是身明初境。兩邊境界相同，但女魔的實力更加強大。

0 u# x8 w' B4 s# W9 [3 b. l7 k6 w　　最難纏的是，她不知有什麼特殊能力，速度快得驚人——不，那不是簡單的「快」可以形容的了。整個空間彷彿完全無法束縛她，她隨時都可以瞬移，在這一片空間的任何一個地方出現！
% b; R/ \+ r; P6 N* G
, U/ e. k4 k/ S" T1 \2 X3 j　　這種能力讓這一男一女根本抓不住她，無論是槍還是箭，每一擊全部落空，連女魔的一根寒毛也傷不到。
7 _1 r* Z9 B8 B: ~2 U0 D4 k: ?2 F
　　兩邊都是強者，他們的戰鬥迅速引動了周圍的環境，僅餘的幾座房屋完全崩塌，空氣急劇流動，引動強大的衝擊波轟向四周。

　　原本，這裡除了這兩個人類強者以外，只剩姜風和戰區隊長兩個倖存者。如今，那名隊長完全站立不住，一步步被逼出了戰區。
5 K. o6 N, c% Z% i0 J
　　他咬牙切齒，卻不時驚疑不定地看向另一邊。

; r& x3 Q8 a2 m2 L% @) x( U; i　　他當然看得出來姜風的等級，這少年足足比他低了一階，為什麼他被逼出來了，對方還能站得那麼近？

　　姜風無暇顧及更多的事情，他的瞳孔表面浮動著一層金光，明力視野開，緊緊地關注著前方的戰鬥。

) o% f9 B' @6 ^' U$ n; f/ G7 k+ P　　女魔的指甲極為鋒利，不時在兩名人類強者的身上留下傷口。她未出全力，根本就是抱著一種戲弄的態度在戰鬥。

' {1 M% w% V) |7 y　　不，不完全是戲弄，姜風看得出來，淡淡的明力正從這一男一女的傷口出流出來，變成金色的氣體，消失在空氣中。

1 R! U9 l' k5 T  S. x　　他們的明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散！這樣的話，時間越久，他們的戰力就會越弱。此消彼長，到時候根本不需要女魔動手，他們也會直接跪下。

　　兩人漸漸渾身浴血，他們當然也發現了自身的不對，但兩人都毫無退意，而是咬著牙繼續戰鬥。
" X/ q# ]  U3 \1 J3 ?. v
　　要打倒這個女魔，首先得抓住她才行！
, N! y, w+ n1 [# M: E
　　她究竟是靠什麼方式移動的呢？

　　不能，不能著急，冷靜一點！
% m) S( ], ~' ~
# h& P5 c8 _5 E　　姜風閉了閉眼睛，重新睜開。天心種緩緩旋轉，天機魔方浮現。周圍的環境化成大量數據湧入。
" l, p2 ~( u, |) N5 u8 Y! s
　　交戰雙方實在太強，湧入的數據極為龐大，姜風被衝擊得有點頭昏眼花。他強行抑住嘔吐感，繼續睜大眼睛，觀察周圍、分析數據。
5 B& x9 O' R$ H! C2 M- B; {# H
. o. \4 W8 A9 o1 {3 @  `  r　　突然，他深吸一口氣——他看出來了！

' C! f, A9 k9 F3 E　　這個女魔看似只有一個人形，其實遠遠不止於此。從她的身上伸出了無數觸手，牢牢控制住了周圍的這一片空間。
) z7 O7 Q3 x1 P& o% f
　　她就像一隻蜘蛛，建起了一張透明的網。她盤踞在網上，可以在網上隨意移動，發動攻擊。所以，直接攻擊她根本沒用，要想幹掉她，必須先破壞這張網！

$ h/ H! D8 C, t* P- f4 Y　　但是，要怎麼做呢？

9 f: x3 {' C! a　　姜風眯起眼睛，突然間，他騰身躍起，雷電迅速在鐵指環上彙集，瞬間形成一團灼熱的電光。他重重一拳，擊打在空處！

4 N9 R( w+ y: m5 {　　周圍的空氣好像都震盪了一下，女魔發出一聲嘶鳴。此時，銀髮女子正折弓為鞭，抽向女魔——之前，這樣的攻擊全部落空，而這一次，柔韌的弓身正正抽在女魔的胸腹之間，重重地把她打飛了出去。
) `; _  B; b& M4 K8 g
9 C  w9 n% \% i) h　　打中了！
: t) H% Z, q/ }; T% T
% u6 _9 p. h; i9 a( T) A　　第一次攻擊成功！
8 y6 Q$ J$ l6 c2 s
: W0 U  Z+ W0 n$ Y　　任誰也看得出來，這一次成功完全是因為姜風的那一擊。
- o7 Y7 I" S+ @  I+ \+ ^
　　女魔猛地轉頭，惡狠狠地盯向姜風。姜風毫不猶豫地喝道：「十點五寸！」

　　這是戰場上常用的術語，黑髮男子條件反射一樣地橫槍，抽向姜風所指的位置。
$ N4 M% K# c& e: c1 N+ L' o
　　砰的一聲，女魔不知道什麼時候，剛巧出現在那裡，被他一槍再次抽飛！
5 h! R) Z9 \: ~2 I# k$ ^' T' P
　　黑髮男子大喜，接連兩次攻擊成功，表示這個女魔的確是可以戰勝的！

$ u8 s' E3 N, n& v9 d& ]　　兩人頓時信心大作，接著，姜風的呼喝聲一次又一次響起，他們按照他的命令攻擊所指的位置。
9 I9 q& h% J$ v7 P
　　女魔像是完全被控制住了一樣，很多次他們攻擊的明明是空處，隔了兩步過多的女魔也一樣濺血受傷。就像先前這一男一女的情況一樣，魔氣從她的傷口溢散出來，充斥在空氣中。
8 M* f/ B4 r' O( i
+ m( \9 x4 d# `4 }2 a. O  K　　女魔再也維持不住先前的穩定悠閒。她的眼睛深處泛起了血紅的顏色，越瞪越大，像是要瞪出眼眶一樣。
* \: {+ |$ M& ^6 B+ i4 F; O
　　她的移動越來越慢，姜風知道，這是因為她的「網」被破壞了一半，控制範圍越來越小的緣故。
% L; D5 c4 v, u0 Z# x. `( ^
　　突然間，女魔轉向姜風，問道：「你怎麼知道？你怎麼能看出來？」

　　她鮮紅的眼睛與姜風對視，姜風心裡暗叫一聲，不好！

　　眨眼間，女魔收起了「網」，把它轉成一條無形的線，直通姜風所在的方向！

　　她放棄了與這一男一女的戰鬥，把目標完全固定在姜風身上。

; @& ~; X4 {1 P$ d8 d4 C; \' y. ^　　一息不到的時間裡，她到了姜風面前。這時，她恢復了先前的誘惑，輕輕摸了把他的臉蛋：「好厲害的小弟弟。別害怕，來姐姐懷裡……」

0 u+ Z9 J4 n1 [* J$ D: v　　她的整個身體投進姜風的懷裡，張開檀口，一口淡淡的黑氣向著姜風的臉吐了過去。
; ^5 K. n  r2 v
　　兩者的等級差得太遠，姜風根本來不及躲避，他心一橫，一伸手，摟向女魔的腰肢。

　　女魔嬌笑道：「姐姐好看嗎？弟弟你動心了嗎？」

* G- c2 j9 i7 v+ R5 l" O  _　　笑容剛剛誕生，就僵在了臉上。一瞬間，她臉色大變，一掌拍在姜風的胸口，以跟來的時候同樣的速度，迅速退了回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