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香彌 -【臣妾發威之二】王妃娘娘要休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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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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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[6 D+ m/ \( q; t5 S7 o　　「哎喲——」正在午睡的聞人尹被人一把扯下床，摔在地上，「你是誰？怎麼隨便打擾別人休息啊！」揉著跌疼的屁股，他沒好氣地瞪著眼前陌生的男子。

5 v+ S0 f+ N0 U: ?' q. a0 T& S. i2 u　　「是我。」牧荻爾出聲道，將他扶起，拽著他的手便急忙往外走，「你快跟我去救人。」

　　聽出是牧荻爾的嗓音，便明白他易容了，再見他十分心急的模樣，聞人尹微微皺眉，「你是要我去救什麼人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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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A; I1 @; f& T  X$ O8 L0 t5 I　　「荷月。」

+ ^4 b7 M0 x$ K, C/ Q5 U. p# @% }　　「荷月是誰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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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d5 s, r( d/ P+ C7 r　　「我的王妃。」

. F' c8 a2 b1 j( G  `' f- T　　「她怎麼了？」牧荻爾的王妃不是離府出走嗎？這麼快已經找到人了？

　　「她病了。」說話間，牧荻爾領著聞人尹來到奚荷月住的寢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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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\: I5 b! X2 n: D" |　　袁宿琴和她談話後，她終於答應他來找少尹看病，他便忙把她帶回別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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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I, H/ |: J# ?6 H# q: W/ E　　聞人尹還以為她病得很重，所以牧荻爾才會這麼心急如焚的拉著他過來，也收斂心神，正經以對，可走進房間，他看見床榻上躺著一名嬌美的女子，觀她氣色，知她雖有病在身，不至於危及性命，真不知牧荻爾在急些什麼。

　　「荷月，我帶大夫過來了。」走近床榻，牧荻爾嗓音頓時一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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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o  p0 @, J2 @) \7 M; Z7 Z　　奚荷月睜開眼，看了他一眼，視線便移向站在他身邊的聞人尹，朝他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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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M0 x6 h+ x# g4 v6 r3 H　　看看她，再瞅瞅牧荻爾，聞人尹臉上揚起微笑，「請王妃把手伸出，讓我替你把個脈。」

　　「有勞了。」她依書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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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伸指搭上她的脈搏，須臾後問道：「你是不是身子發冷、暈眩頭疼，且胸口發悶？」

/ h1 J  \, R5 H9 L& g  x3 m& ]; G　　「是。」

　　「你這是近來較為勞累，受了風寒又沒有好好休息調養，且脾胃素來虛寒，不過不打緊，我開帖藥先治你的風寒，再給你些藥調補身子，即可痊癒。」

　　「多謝大夫。」

　　「王妃無須多禮。」聞人尹提筆在桌上寫了張藥方後，觀向牧荻爾，「王爺，我再過兩日便要回去，你答應我的東西做好了嗎？」他索討的是牧荻爾上回答應給的人皮面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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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牧荻爾敷衍地道：「你回去前定會給你。」他這幾日哪有心思製作人皮面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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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聞人尹從懷裡取出了一隻瓶子，「王爺，我這兒有種丹藥，對調養女子虛寒的體質十分管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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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聞言，牧荻爾立刻朝他伸出手，「快給我。」

! l# ?# B3 d/ \$ c& `　　「那人皮面具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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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q- b) \1 a: D$ D1 o  e/ j　　「最遲後天一早給你。」

( h8 E" i, V4 [' D" X/ g  n" K# |　　得到確定的答覆，聞人尹這才笑咪咪將手裡的瓶子交給他，「這藥等王妃風寒痊癒後，每日服用一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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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~& ]% F( ?* H( A+ K　　牧荻爾接過瓶子，遞給一旁的菊兒，吩咐，「收好，等王妃病好後，每日讓王妃服用一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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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x+ N* z' J9 \, I: t　　「是。」菊兒趕緊點頭。

　　交代完，牧荻爾望著奚荷月柔聲說：「你好好休息，我送少尹出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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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點點頭，等他們離開後，她有些疲憊的闔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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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b9 ?$ y. m4 X7 z7 N2 F* Z　　在聽了袁宿琴那番話後，她雖明白為何牧荻爾會這麼對她，也無法責怪他，可他在她心上親手留下的傷痕卻未能就此完全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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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z3 o, \+ p  T$ o　　儘管她最後答應跟他來別莊治病，卻仍不知該如何面對他，也許是她心裡已有了芥蒂，便再也無法像先前那般自然的相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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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這處別莊很隱秘，即使是王府裡的人也僅有牧荻爾的心腹才知道，派到這裡的人也全都經過精挑細選，不至於混入牧隆瑞的探子，因此牧荻爾卸下了臉上的易容，恢復真面目。

　　接過婢女端來的湯藥，他輕輕喚醒奚荷月。

5 ^- z7 w/ S+ L0 y/ ~: ?　　「荷月，醒醒，起來吃藥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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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徐徐張開眼，見到床邊只有他和兩名不曾見過的侍婢，卻不見服侍她多年的菊兒，「菊兒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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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c& S/ U" W' ~0 Z! p　　「她身子還沒完全痊癒，我讓她去歇著了，來，我喂你吃藥。」他扶起她。

　　「我自個兒來。」她接過碗，不讓他喂。見狀，他也沒有勉強，心下明白要讓她對他所做的事釋懷，沒那麼容易。

　　「宿琴那時在寢房裡跟你說了什麼？」等她喝完藥後，他突然問，在她們兩人談過之後，她便肯跟他走了。

" L! M: ]; L* p　　奚荷月不知該不該告訴他，畢竟手下與自個兒的王妃有了私情，這對任何人而言應都是很不堪的事，他當時也才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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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見她沒答腔，牧荻爾自嘲一笑，「她一定是告訴了你當年的事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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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l7 z6 D& J8 T) P3 v0 G$ j9 S( n　　「你怎麼知道？」她詫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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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因為你看著我的眼神透著同情和憐憫。」她低下頭未接話，他抬起她的臉，鄭重開口，「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同情和憐憫，我只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樣待我。」

- T( V2 f2 M$ l* _　　她仍是沉默著，沒回答。

　　他輕輕嘆息，「我承認，當年宿琴的不貞確實對我造成很大的打擊，沒有一個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子有私情，而我也從未想過她會背棄我愛上別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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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p1 }5 ^( D) G9 M' y　　他理了理思緒接著說：「我們自幼定下婚約，成親後我們相敬如賓，不曾爭吵過，在外人看來我們很恩愛，我也一直這麼以為，直到發現了她和韋照的事，我當時憤怒得恨不得殺了他們。」

- s9 o  y8 A" f" j5 D　　「那你後來又為何成全了他們？」她困惑地問。

4 m& c) x6 J+ V　　回憶起往事，他徐緩答道：「當年宿琴願意為他而死，韋照也不願獨活，也許是他們兩人寧願死在一塊也不願分開的痴情感動了我，所以我成全了他們。」

3 H4 X- G- d3 K# h　　奚荷月抬眸看著他，「你能成全他們很了不起。」這不是尋常男子能做得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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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J/ d* q6 d5 }　　牧荻爾續道：「當年宿琴曾對我說，她對我只有一塊長大的情誼，並無男女之情、夫妻之愛，她說我應該也是如此。那時我認為這只是她的狡辯，不過現在，我發現她並沒有說錯。」他深睇著她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。

+ ~" f0 d- U7 c6 y/ f2 ?+ A$ p5 J　　「因為我在你身上明白了什麼是男女之情、夫妻之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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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聽見他這番告白，奚荷月心下雖動容，卻垂眸不語。僅憑著這些話不可能將他對她造成的傷害一筆勾銷。

$ J* J+ u) K) [* [; S9 M　　他希望她能諒解他，卻也明白沒那麼容易，他握住她的手，誠懇地問：「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？」

　　靜默好一會兒，她才出聲，「除非你讓天上的日月星斗並呈，讓時光倒流……」

　　「你說的這些沒有任何人能做得到。」他嘆氣，她這是在刁難他。她就是故意為難他，「那你能做得到什麼？」

　　「從今以後再也不惹你傷心，你說什麼我都照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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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@3 ^& M* J5 `% f1 m　　「你沒有遵守當年的承諾，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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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Z! M" j( r% M5 c　　他仔細回想著當年給了她什麼承諾，「我記得我當年曾說過，若是我的妻子跟別人跑了，我便娶你，我這不是娶了你嗎？」雖然當初娶她並非是他的主意，但她已成為他的妻是事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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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們打過勾勾，你答應過你不會忘記我，可是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。」她委屈的控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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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這……你當年只是個小丫頭。」要他當一個有婦之夫全心全意想著個小丫頭，很有難度啊！

7 r; M0 B* M7 c7 D! T3 F8 b　　他的話令她氣惱，「所以對一個小丫頭便不需要守信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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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好好好，你別生氣，全是我的錯。」他擁她入懷，柔聲安撫她。

, _# X6 U5 T7 J1 y) b" c　　她推開他，「你當初一再試探我，我很想知道若是易地而處，你是否也禁得起考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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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_+ G3 C* |; e1 z! }　　當初聽到那則試妻的故事時，她便有這種想法，憑什麼女子必須為男子守節，而男子卻不需要，可以三妻四妾一個接著一個娶進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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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p2 c9 b; T$ F* ~+ m　　牧荻爾毫不遲疑地表示，「你若也想考驗我，我願意接受。」他相信自己絶對禁得起她的考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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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奚荷月正想說什麼，伍連郡卻神色匆匆走進來，甚至顧不得行禮，便上前稟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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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王爺，陛下佯稱身子不適罷朝數日，實則是瞞著朝中大臣微服出宮，目前正在前來關城的途中，估計這兩日便會抵達關城。」

* Q. K* I- s+ e8 `+ |  M　　「他怎麼會突然來關城？」牧荻爾詫問。

% W2 [/ O  P' ]7 f! E　　「小的猜測，會不會是那些探子將王妃離府之事傳回宮中，因此讓陛下起了疑心？」伍連郡說出想法。

/ u' f: S# _+ k4 ~% E! `　　思索須臾，牧荻爾目露一絲冷意，「他性子多疑，怕我裝傻，就像他當年扮成謙遜的模樣欺瞞世人一樣，如今荷月又離去，他恐怕是懷疑我故意把人趕走，未親眼見到傻子般的我，終究不放心，所以才會親自前來一探究竟。」

　　「陛下親自前來，你要如何應付他？」奚荷月蹙起黛眉，面露憂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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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見她在為他擔心，他眸裡的冷意頓晴消融，唇邊揚起暖笑，「你放心，當年他扮作謙和的模樣騙了我和夜離，如今我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」他精通易容之術，自然擅長偽裝成各式各樣的人，能將各種不同性子之人揣摩得唯妙唯肖，絲毫不擔心會被牧隆瑞識破。

) o+ [  h! d, \$ `　　「我跟你一起回王府。」陛下御駕前來，她有些害怕，雖還未完全諒解他，但在這樣緊要關頭，她不想讓他一個人去面對，想在他身邊陪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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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願意跟我回王府？」這表示她願意原諒他了嗎？他眸裡湧起一抹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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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若是因我離府的事而引來陛下懷疑，此事我難辭其咎。」她語帶歉意。當初她嫁給他便是為了幫他，若因此而害了他，她不僅會心痛也會一輩子難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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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聽出她是因歉疚，才想與他一塊回去，而非是已原諒他，他眼神不禁一黯，「這事與你無關，即使沒有你，陛下遲早也會親自前來探查我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，所有皇子早在當年的奪位之戰中都已死絶，僅存我這個皇叔有可能威脅到他的皇位，他不親自前來確認是不會安心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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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尤其這幾年來他在民間的聲望已經遠遠凌駕於牧隆瑞，牧隆瑞大概早已將他視為眼中釘、肉中刺，不除不快，才會派人暗中向他下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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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望著她，他溫言勸她打消念頭，「你身子不適，暫時還是不要回去了。」他擔心有個萬一她會受到牽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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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奚荷月卻很堅持，「我突然離府出走，陛下只怕會追究緣由，我還是跟你一塊回去，只是我們得先商量一套適當的說詞來應付陛下，免得他起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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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e  x2 H9 ~& E( M　　他們商量的結果是由牧荻爾先行回府安排一切，過兩日待她的身子復原些，再由伍總管派人將她接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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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m% }* F8 o0 ?& t　　這日一早，聞人尹前來為她複診。

3 V* X1 z+ N( u) O! s$ k　　「王妃覺得身子如何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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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E' P/ k, k& L% {) j" }% k3 n# s　　「服了幾帖侯爺開的藥，已好了很多。」聞人尹的醫術十分精湛，她才服下兩帖藥，便已精神許多，今早起來，已不覺有什麼不適。

　　把脈須臾，聞人尹收回手笑道：「再服一、兩帖藥，王妃便能完全痊癒了。」

　　猶豫了下，奚荷月向他提出一個要求——

! ?1 v3 [% N6 o- l# L　　「……這種藥，不知侯爺可否調配得出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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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_6 z& U2 z, c' ?　　聽完她的話，聞人尹點頭，「那藥我是可以調配出來，但不知王妃要這種藥做什麼？」他好奇的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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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這……」她遲疑著，不知該不該坦白告訴他。

  I. [' W7 {/ N; j  ?/ L! E0 w　　見她躊躇不語，聞人尹正色道：「若王妃不肯告訴我那藥要用於何處，恕我不能將藥配給王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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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e+ W, o: L# A. y/ b　　沉吟片刻，奚荷月出聲請求，「我可以坦白告訴侯爺，但請侯爺為我保密，不能將此事洩露給王爺知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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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一口答應，「好，我不會洩露出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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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r/ r  h7 W' `4 i　　「那藥是我自個兒要用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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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王妃自個兒要用，這是為什麼？」他詫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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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想……考驗王爺。」

. |! s  c6 b* N( J+ e7 [　　聞人尹愣了下，稍加思索便想通前因後果，立刻笑咪咪表示，「好，這藥我稍晚便配出來交給王妃。」

- z: z+ E  C3 z3 x: a/ L0 `: I　　接著他興匆匆提出要求，「不過能否請王妃寫信告訴我結果，權當調配這藥的酬金？」

　　這對夫妻還真有趣，牧荻爾易容成別的男子來試探妻子，而她則打算以這種辦法來考驗他，呵，沒辦法留下來看戲真可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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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q# w' I) {2 }/ q# W) o2 m: s* ]　　「好。」她點頭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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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k) @0 d* o9 B0 |0 m# U　　聞人尹離開沒多久，聞人尹便送來一瓶藥粉與一顆赤色的丹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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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為免太突兀，這藥粉在你抹上三天後，藥效才會逐漸顯現出來，還有這丹藥是我附贈的，服下後，有意想不到的妙用。」他沒說出那顆丹藥真正的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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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G0 z+ Y# S/ ^! P/ }: b　　呵，若是讓牧荻爾知道他與他的王妃合謀這件事，一定會氣得想剝了他的皮，不過那時他已不在關城，牧荻爾也奈何不了他。

- J4 z! X1 t* y( @; t- X2 R　　「對了，還有這藥你拿著，若是你後悔了，擦上後便可復原，否則要等十四天才能恢復。」

; o( ]4 B8 Z& _　　「多謝侯爺。」奚荷月道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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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聞人尹笑吟吟提醒她，「王妃可別忘了寫信告訴我最後的結果。」

　　他已收到牧荻爾命人送來的人皮面具，下午便要起程回去，雖然不能看戲很可惜，但比起面對牧荻爾可能有的怒氣，他還是走為上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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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N2 \9 U' E0 \# c; X1 P5 ~/ a% y4 f9 Q　　這日晌午，旭王府迎來一名貴客，大廳眾人都下跪行禮「恭迎陛下。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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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都起來吧。」牧隆瑞微服前來，身上穿著一襲藏青色滾著銀邊的長袍，腰間繫著一條鑲玉的腰帶，面容粗獷，下顎蓄著鬍鬚。他雙手負在身後，顱向伍連郡，「皇叔最近身子可有好些？」

/ d0 h; i# I5 \# m# D: C　　他身旁侍立著一名太監和四名大內侍衛，全是便裝打扮，大廳外亦有不少大內侍衛隨侍保護。

　　伍連郡垂首恭敬答道：「啟稟陛下，自上次中毒後，王爺的身子一直未能痊癒，小的這就命人去請王爺過來，請陛下稍候片刻。」

　　牧隆瑞擺擺手，阻止伍連郡派人去通報，「朕這次微服出巡，是為了來探望皇叔，既然皇叔中毒未癒抱恙在身，就不用讓他來見朕，朕過去看他便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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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此番不說一聲就前來旭王府，為的便是要親眼看看牧荻爾是否真的因中毒而變傻，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才能看到真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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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雖然先前已有不少探子傳回消息，回報牧荻爾事是真，但未親眼確認，他始終心存疑慮。

　　要說目前有誰能威脅到他的帝位，放眼日耀皇朝，便只有旭王牧荻爾了。若是他昏庸無能也就罷了，偏偏牧荻爾十分能幹，在朝中、民間皆頗有威望，他寢食難安。

1 E; N/ w6 F3 a3 K3 L1 z　　牧荻爾是助他登基的三大功臣之一且又貴為皇叔，不能貿然誅殺，偏偏這幾年來他將封地治理得井然有序，沒有任何錯處和把柄能讓他殺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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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找不到誅殺牧荻爾的藉口，他只能暗中命人刺殺，但每次都讓他逃過，即使上次他派人下了劇毒，都沒能毒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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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過，他是真傻還是假傻，他一定能看出來，畢竟當年他是隱藏本性，佯裝謙遜仁厚，才得到夜離、牧荻爾和上官鳳馳相助，要說起這偽裝之術，他可是箇中好手，牧荻爾是否是裝出來的，他很快便能識破。

　　「是，請陛下隨小的來。」伍連郡恭敬地走在前面領路。

/ Q  ^3 ~7 U$ u" h6 ]　　牧隆瑞跟著他走向牧荻爾所住的寢院，侍衛和太監也隨行護駕。

　　一行人來到寢院，就看見牧荻爾坐在地上與兩隻狐狸玩耍。

. K6 N5 M3 `+ e  m1 g$ B　　伍連郡快步上前稟告，「王爺，陛下來看您了。」

" M  U5 e. @5 q% m0 R* v　　桃娘急忙跪伏在地，牧荻爾只是歪著頭，目光在牧隆瑞和隨侍在他身後的太監以及侍衛間穿梭，一臉困惑，「他們是誰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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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王爺，快起來向陛下行禮。」伍連郡伸手想扶起他行禮。

! D! m: x" z* j　　「我又不認識他們。」他不肯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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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X+ e7 n+ Q. e; R$ A　　「王爺——」伍連郡滿臉焦急之色，還想再勸，卻被牧隆瑞打斷。

- ]1 s8 Y  l9 `　　「皇叔身子不適，無須多禮。」他接著溫和的問：「皇叔在做什麼？」

　　牧荻爾沒搭理他，低著頭繼續逗弄狐狸大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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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m7 N* S- W9 ], R6 U　　「王爺，陛下在問您話。」伍連郡在一旁提醒。

　　他疑惑地拾起頭，「我又不叫皇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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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p& w! A- q. D' L2 a　　「那你叫什麼？」牧隆瑞順著他的話接腔。

/ p1 ^" V. I' ]# l. D　　「我叫王爺。」他與牧隆瑞四目相對，清俊的面容上透出一抹憨傻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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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E$ |* m3 j, e9 l　　打一進來，牧隆瑞便暗中細細地打量著他，聽見他的話，他眸裡閃過一抹精光，走上前，「這狐狸是你養的？」

2 f# p- z' I! K, Y4 z　　「是我養的，很漂亮吧？」牧荻爾得意的抱起大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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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牧隆瑞抬手要摸它，狐狸大仙卻對著他齜牙咧嘴，相當凶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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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T2 A/ I+ ]+ K7 S0 a  X+ c% A　　牧隆瑞原先溫和的神色瞬間一變，大怒喝道：「區區畜生竟想攻擊朕！來人，給朕將這畜生斃了！」

3 l/ k9 L6 K9 R; p" @　　「是！」一名侍衛領命迅速上前，從牧荻爾手上搶過狐狸，抽出佩刀，就要殺掉大仙。

% h& {& I1 f% M- l, N! S　　看見這幕，一旁桃娘驚駭得倒抽氣，動也不敢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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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可以！」牧荻爾卻大吼一聲，用頭撞開那名侍衛，從他的手上搶回狐狸大仙，緊緊護在懷裡，他仰起臉，臉上滿是憤怒，伸手指著牧隆瑞罵道：「你是壞人，你出去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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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沒料到他一張口便無禮地怒斥陛下，伍連郡急忙勸阻，「王爺，不可以對陛下無禮。」

. T6 a* n8 y4 I　　牧荻爾反倒扯著伍連郡的衣袖，氣呼呼的告狀，「他欺負大仙，他是壞人，伍總管，你快趕他出去，我不喜歡他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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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聽見自家主子敢驅趕陛下，桃娘更是嚇白了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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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牧隆瑞微微瞇了瞇眸，正要張口說什麼，背後忽然傳來另一道嗓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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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q) c8 T* V9 F. s　　「荷月拜見陛下。」拎著包袱的奚荷月領著菊兒低垂螓首躬身行禮，縮在袖中的十指緊張的掐住了掌心。方才的事她全都看見了，她強忍著心中的駭然，努力讓自個兒鎮定下來，在這種時刻她不能慌，一旦亂了方寸，後果難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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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Y0 D# e5 P7 ?' B　　回頭看見是奚荷月，牧隆瑞微微揚起了眉，「旭王妃這身裝扮是外出回來？」他早已接獲消息，知她離府出走之事，但此時卻故作不知。

　　她抑住心頭的恐懼，低著頭說出他們先前商量好的說詞，「稟陛下，日前荷月因惹怒王爺被驅離王府，直到一早伍總管才派人接回荷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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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s$ Y1 K  q# m( i　　「抬起頭來，你是何事惹怒了皇叔？」牧隆瑞詢問。

　　她抬首答道：「荷月因責罰了王爺的侍婢桃娘，而惹得王爺生氣，才趕荷月離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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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I; x- r1 Q5 z! s' [# ^, B) N　　牧荻爾抱著狐狸大仙走到她身前，瞪著她，「以後你不可以再欺負桃娘喔，你再欺負桃娘，以後我就不讓你回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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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J- J/ v& {0 I# {- t　　她低垂著瞼，委屈應道：「是，荷月以後不會再責罰桃娘。」

　　「你為何責罰那侍婢？」牧隆瑞問。

2 Y& J* k1 I: O* z　　她抿著唇，遲疑須臾才回答，「稟陛下，荷月是因王爺太縱容寵愛桃娘，擔心桃娘恃寵而驕，因此才尋了個藉口責罰她。」

　　牧隆瑞瞟了眼一旁畏縮低著頭的桃娘，看向奚荷月假意規勸，「皇叔此時正須需人照料，身旁多幾個寵婢侍妾的也能替你分憂解勞，你身為王妃，胸懷該寬大些。」

% n4 g) [1 M; \% i　　「是。」她恭謹地頷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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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{" \- k4 I8 z, i9 n　　伍連郡走到她身邊說了幾句話，奚荷月出聲道：「陛下風塵僕僕，如今已備好廂房，陛下先歇息一下可好？」

　　「嗯。」回頭再望一眼嘟著唇瞪他的牧荻爾，牧隆瑞捋了捋下顎的鬍鬚在奚荷月和伍連郡的陪同下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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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方才他刻意命人斃了那狐狸，便是想試探牧荻爾會如何反應，結果他連一絲猶豫都沒有，一頭撞開侍衛搶回狐狸，還對他出言不遜，反應就如同心無城府的孩子。

. W. z- b& O3 P; r　　看來牧荻爾是真的傻了。

* w& R, F6 G  ^! v& O& F　　待一行人走遠，桃娘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，方才真是嚇壞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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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W" O% q- @# L+ A5 V* g　　牧荻爾低頭順著懷中狐狸大仙的毛，眼神透出一絲鋭利，從牧隆瑞臨走前朝他投來的那一眼，他明白自己剛才順利騙過他了，不過以他多疑的性子，恐怕試探不會只有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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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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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遠遠看見在園子裡玩耍的牧荻爾被一名大內侍衛撞倒跌落蓮池，奚荷月心頭一緊，望向站在不遠處觀看著這一幕的牧隆瑞，心頭明白這定是他刻意命那侍衛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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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咬著唇，按捺著想奔過去關切牧荻爾的衝動，唯恐壞了事，只能隱於一旁，直到看見王府的下人跳進蓮池救起他，這才舒展開眉頭。

　　陛下究竟還要試探幾次才肯滿意？他這兩日已明裡暗裡的試探了好幾次，今日竟還命人從背後推牧荻爾落池……難道陛下這趟來不光是試探，而是專程置他於死地嗎？

5 H! {6 v6 V, g# Z; b# [# _　　想到此，奚荷月心頭頓時一驚，掌心佈滿了冷汗。

& b  |" Q5 ]! O4 a　　所幸經過這一次，牧隆瑞似乎滿意了，不久便離開王府，返回都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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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Z; M0 x5 K& H　　送走牧隆瑞，奚荷月急忙回到寢房，望向先前跌進蓮池裡的牧荻爾。

1 Y# d7 n- I2 a$ C　　「你沒事吧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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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沒事。」他剛沐浴完，已洗去一身髒污，見著她，表情十分溫柔，「這兩日累你擔心了。」

3 c: M1 t" V0 u  `　　她輕搖螓首，「還好陛下終於走了，看來他應該相信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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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+ e9 n& v9 u　　只是想到他臨走前叮囑她的話，她又不安起來——

　　「別忘了當初朕交付給你的任務，一旦旭王有任何異狀即刻回稟。」

& ^" X" v( Q4 V2 r# M　　除非牧荻爾死，否則陛下無法放心，思及此，她心驀地一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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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y$ W' }2 [% |+ k) c　　見她神色凝重，牧荻爾擔憂的握住她的手，「怎麼了？臉色突然這麼難看，是不是身子哪裡不舒服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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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搖頭，「我很好。我只是想到，雖然陛下暫時相信你了，可是他終究不會……」她頓住，沒有說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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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`2 V$ Z- a) ]. s! v1 v5 {  H　　他會意的接口，「他終究不會放過我，對嗎？」他逸出笑容，「你放心，只要再忍一段時日就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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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l$ K9 U2 u8 [; \% i% q6 i3 k　　「這是什麼意思？莫非你有什麼打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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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他若不再是陛下，便無法再威脅我了。」

: r2 @2 o' A" T' J　　她一愣，接著一臉驚駭的捂著唇。「難道你想……取而代之？」

5 G4 L2 o" w9 B0 _# F2 o; Y　　「不是，不是我，自有別人會取代他，」他對皇位沒有任何興趣，否則當年他便不會選擇輔佐牧隆瑞，而是直接投入奪位之戰。

　　「那是誰？」她皺眉。

3 a# z. `/ R$ e$ I4 O　　「是我的另一名皇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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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V( i; y( G1 _/ A　　「可那些皇子當年不是都死絶了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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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G% ]  f) d* s# G( s　　「不，有一人逃過一劫。」他將與夜離的岐黃約略告知她，「我們目前是按兵不動在等待適當的時機，待時機一到，將會一舉推翻牧隆瑞，擁立新帝。」

  H( b8 p% u  X" G6 x. \　　他們竟然意圖謀反？！奚荷月十分震驚，但片刻後就稍稍冷靜下來，仔細一想，陛下即位以來，大肆誅殺臣子，弄得人心惶惶，還強徵民賦修葺陵寢，苛徵重賦，早已天怒人怨，遲早會引起人民反抗，若是推翻了陛下，不只他的危險就能解除，對百姓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，

) f8 E; f  e! Z* ]　　問題是，此事必定沒那麼容易。「你們這麼做很危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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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只要消息不走露出去，不會有任何危險。」牧荻爾微笑道。

　　她心一震，「那你還告訴我，你不怕我洩露出去嗎？」

2 x, @1 V/ t' ]  J2 E  V　　他凝視著她，眼裡充滿了對她的信任，唇邊亦揚起一抹颯爽的笑，「我相信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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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_# v, V" y7 X; s4 V% D% t　　他對她的信任令她動容。她鄭重承諾，「這件事我絶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隻字片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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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Q$ j# [2 R. e+ `　　他愛憐地舒臂將她擁入懷中，「你不需要向我承諾什麼，我相信你。」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她，意味著他已完完全全將她視為自己的妻子，是他心裡最重要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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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躊躇片刻須臾，奚荷月拿起藥粉仔細塗抹於臉上，抹上後看不出任何痕跡，只有皮膚略顯白皙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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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小姐，您真的要這麼做嗎？萬一弄巧成拙，真被王爺嫌棄了該如何是好？」菊兒很為她擔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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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奚荷月語氣平靜，「若是他因此嫌棄我，我也沒什麼好再留戀，正好可以讓我對他徹底死心。」

　　牧隆瑞離開後，為了讓她自在一些，牧荻爾讓小凌子再扮成他，又找了另外一人假扮成她留在王府，暗中帶著她來到別莊，這裡全都是他信得過的心腹手下，沒有探子混入，因此她決定趁此機會考驗他。

　　「可是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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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別可是了，去倒杯茶給我。」明白菊兒是在為她擔心，但她已下定決心要這麼做。先前他扮成不同的男人試探她，現在輪到她考驗他了。

　　與伍連郡商討完事情，牧荻爾走進房裡，看兄她，他俊臉上揚起笑意，「荷月，外頭天氣很晴朗，我們出去走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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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E" u, i- q3 e. h  L+ f9 A　　「好。」她頷首，隨他走出寢房。

　　兩人漫步在花園中，牧荻爾說道：「對了，桃娘提醒我向你解釋一件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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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什麼事？」

3 B1 V) I6 K: o, M# {: W7 x) a　　「桃娘服侍我多年，我從未對她動心，也不曾有過踰矩之事，她待我也是主僕情誼，那時我拽她上床陪睡，只是為了做給你看，在那之前我不曾讓她陪寢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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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L8 c; F/ y3 V/ T" [, X　　聽見他的話，她有些訝異。桃娘的事一直像根刺紮在她心頭，隱隱作痛，此刻聽他這麼說，那根剌彷彿瞬間被拔了出來，她眉眼不自覺的放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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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沒漏看她流露的細微表情變化，含笑道：「桃娘說怕你會在意這件事，要我向你說清楚，免得你誤會。」看來她先前似乎真的誤會了，還好今天解釋清楚，他也不想再有任何誤會卡在兩人中間。

　　奚荷月輕抿著唇，沒想到桃娘這麼細心，竟察覺到她對這事有多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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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D5 M" X% `; g　　牧荻爾突然抬起她的臉，在她粉唇上印下一吻。

- l$ ]; j" C) V2 \" _+ ~　　她一怔，面頰飛上一抹霞色。

- m  {: }1 {" f+ K% O/ n. G　　他將她攬入懷中，低聲在她耳畔吟著她曾唸過的詩，「結髮為夫妻，恩愛兩不疑，生當復來歸，死當長相思。荷月，別再離開我，我保證以後絶不會再做出讓你不快的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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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輕輕在他懷裡頷首，倘若他能通過她給他的考驗，此生她絶不會再離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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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U8 X3 O* Y& I$ Q# f% E/ u* z+ L　　「你別看我。」床楊上的奚荷月遼著臉別開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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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聞人尹給她的藥效果已顯現，她整張臉開始腫脹脫皮，連她拿照鏡子都被自己那醜陋的容貌嚇住，不敢再多看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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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b- k; U3 H% I8 @+ ^$ _　　「我已命人去請少尹來，以他的醫術一定有辦法治好你這怪病，你別擔心。」牧荻爾溫聲安撫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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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t7 X4 b8 q" e8 X& b$ U　　兩日前，她的臉便有些浮腫，原以為只是暫時，豈知昨日變得更嚴重，今天整張臉更是腫脹不堪，也開始脫皮，他連請了好幾名大夫過來，卻沒有一個能查出她究竟得了什麼病。

　　「我知道我這模樣很嚇人，我不想你看見我這副駭人的模樣……」雖有意藉著毀容來考驗他，但她又矛盾的不想讓他看見自個兒此刻的臉，不想破壞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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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E9 D' {. U* Y6 j7 W/ r, J& E　　他輕輕扳開她遮著臉的手，柔聲訴說：「我們是夫妻，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，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美。」見她的五宮因腫脹而變形了，更因脫皮而發紅，他很是心疼。「很疼吧？」

　　「不疼。」她搖頭。也不知這藥是什麼做的，她的臉都變成這樣，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痛。

　　「都腫成這樣怎麼可能不疼，別逞強，疼的話就說出來。」見她強忍著不喊疼，牧荻爾更加憐惜，在床邊坐下，將她擁進懷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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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是真的不疼，但為免他起疑，她配合地呻吟了幾聲。

1 b0 a9 K. y2 o! k　　「王爺，我的臉若是一輩子都治不好怎麼辦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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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\" y% |. P% R/ E! L% w, n! j　　「不會的，有少尹在沒問題的，沒有任何疑難雜症是他治不好的。」他對聞人尹的醫術很有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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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可萬一連侯爺都治不了呢？」她憂慮的望著他。

　　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，「那我便帶你訪遍天下名醫，我不相信沒人能治得好你。」希望治好她並非他在意她的美麗，而是不願她痛苦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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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Q3 Y; F7 Z/ N; M2 Y- {　　連她自個兒都受不了她此刻這副容貌，她卻沒在他眼中看見任何一絲嫌惡，奚荷月心下不禁十分感動。

+ o& f% g5 z$ M6 h3 N0 F! z6 |　　就在這時，一聲異響傳來，她微微一愣，隨即而來的惡臭讓她忍不住掩鼻。

　　接連又再響起數聲噗噗聲，她窘得耳根發燙，沒臉見人。

　　她令早服下了聞人尹給她的那顆赤色的丹藥，可沒料到它的作用竟是這樣，讓她屁聲連連不絶，並且伴隨著惡臭。

- V+ g2 l5 `/ x1 G　　看見牧荻爾下意識地捏著鼻子，她羞赧的扯過被子將自己裹進去，趕他離開。「你出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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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K5 y, Y3 ~, U- c* p  V- s8 O: _　　「我不在意。」他放開手，忍著臭味，溫聲說道，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。

8 D2 T8 M- P- n3 \　　「可是很臭。」她的聲音從被子裡悶悶的傳來。早知侯爺給的丹藥竟是這種作用，她絶對不會再用。她可以容忍自己變醜，卻不想變臭。

　　「不臭、不臭，你別裹得這麼緊，當心把自個兒悶壞了。」他伸手扯著被子想讓她透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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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先出去！」她伸手推著他，想趕他離開，這種臭味連她都難以忍受，她委實不想讓他留下來受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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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]9 u' h" \# v; s: U! d5 S　　看出她的難堪，他勸道：「我們是夫妻，沒什麼好介意的，你別放在心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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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y( ^; c. @+ w; S  Q: c　　她輕咬著唇，想到自己此刻又醜又臭，不禁有些悔不當初，也許不該用這種方法來考驗他，侯爺也真是的，怎麼能拿這種丹藥給她吃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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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|# F2 T6 X% \　　「王爺，我想歇會兒，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？」

& Q+ w) K' O5 ^' W　　見她苦苦央求，牧荻爾這才讓步，「好吧，你別胡思亂想，等少尹來了一切就沒事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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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A# |5 m, a4 Q$ s6 D　　「嗯。」她點點頭，見他離開後，她才掀開被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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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旁的菊兒被薰得緊捏著鼻子走到床榻邊，「小姐，您這屁怎麼這麼臭？」

; ?+ z% u2 @5 A& M　　「我也沒想到侯爺給我的那顆丹藥會讓人這般……唉，菊兒，你去將窗子打開，讓氣味散出去。」整間寢房全都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。

: D: j3 _0 U. s! y0 e　　「那藥不會有問題吧？小姐服下可會腹痛？」開了窗子的菊兒擔心地問。

" q4 i# I, Q+ z　　「不會痛，只會讓人想放屁。」方才連放好幾個後，現下已停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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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`4 J, j* F! ~, Q9 b　　「侯爺不會是故意整小姐吧？居然拿那種丹藥讓小姐服用！」

% b5 b1 Q- \7 R( j　　「是我自個兒沒問清楚。」奚荷月嘆口氣，「不過侯爺沒說錯，這倒是個考驗他的好機會。」倘若對又醜又臭的她，他都能忍受得了，那麼他對她的真心便再無疑問。

( W5 b# f$ a$ G7 ?5 e. t5 a" H　　靜下心來，思及他方才的神情，明明惡臭難聞，他還強忍著安慰她，她忍不住失笑。

　　「小姐，你怎麼還笑得出來，萬一王爺因為這樣疏遠你，該怎麼辦？」那種臭味連她都覺得很難忍受，更何況是堂堂的旭王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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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t  u; i4 y8 p% w1 [　　「那就也證明他的真心不過爾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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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看著她那張慘不忍睹的臉，菊兒重重嘆了口氣，「小姐，您打算考驗王爺多久？太久的話，我擔心王爺會忍受不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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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W. p% K. W2 C. c: z( q5 y　　「侯爺當初說這藥效約莫十四天，等十四天過後便能恢復。」

, u$ m" \' @( f: W; p+ ^　　「可侯爺不是也給了您解藥嗎？若是您改戀心意想提早恢復，只要擦上那藥便成了，您就快擦上吧，別再考驗王爺了。」菊兒苦勸，她很怕小姐這麼考驗下去，就算有真心也被嚇走了。

　　奚荷月搖頭，「我決定等這藥效自個兒退了。」若是他連十四天都忍受不了，那他對她的感情根本不值得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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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H' @! R& M# B: p5 a. k+ m, \) P　　見菊兒一臉愁容，她笑道：「菊兒，你別擔心，該是我的跑不掉，不該是我的求不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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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好好的日子不過，小姐這是何苦呢。」菊兒咕噥著。

　　奚荷月幽幽啟口，「我當初嫁給他是抱著與他生死與共的心情而來，若陛下真不讓他活下去，我便與他同死，可他先前是怎麼待我呢？沒道理只許他試我，而我不能試他。」她想要的只是他真心以待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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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菊兒，鏡子呢？」漱洗完，奚荷月坐在梳妝台前，讓菊兒為她挽起長髮，卻發現擺在前方的銅鏡不見，她納悶問道。

　　「那鏡子被王爺拿走了。」

) u9 a" z( Y) ]0 s* X1 R5 b' v  `　　「他為什麼要拿走鏡子？」

; D+ |: E1 Y1 O% t8 t  q% b　　「王爺不希望你照鏡子。」

4 k9 K7 e9 ~* W4 n1 b- L# o/ d0 Z4 b( ~　　「為什麼……」話才說出口她便明白了，「他怕我瞧見鏡子裡自個兒的模樣會難受？」

( n8 Z" P% P7 g2 [' ]4 J　　「嗯，王爺怕您見了會難過。」為她挽好髮髻，菊兒再道：「小姐，你變成這樣，每天放臭屁，王爺也都沒嫌棄過，我瞧王爺似乎對你是真心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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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@) ^2 ^) j& M# d; d　　「就算他現在忍耐得了，可是誰知他能忍多久呢？」

　　算一算自她擦上藥粉已有七日，而那顆丹藥的藥效也已持續了四、五天，幾天下來，她早從尷尬和驚嚇變得有些習慣了，不過令她有些意外的是，牧荻爾好像也已經習慣了似的，每當臭味隨著屁聲飄散出來，他總是面不改色，似乎未曾聞到似的。

　　對她不但不曾露出嫌惡之色，反而更加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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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W0 [. A* M4 `% ~　　若是接下來七天，他還能像現在這般待她，便算通過考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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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. l0 M" o. |! Z; g4 a　　「小姐，奴婢可不可以暫避幾天？」菊兒和她商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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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為什麼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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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R1 Z% B. k/ O: i) H　　「因為奴婢實在受不了每天面對小姐那張悽慘的臉，還有聞到那可怕的臭味。」菊兒苦著臉說。小姐的臉最近脫皮的情況越來越嚴重，幾乎沒有一處完好，連她都不敢多看一眼，只有王爺見了還能一臉鎮定，甚至還能捧著小姐那張臉吻得濃情密意的，教她實在很佩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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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V6 |9 O3 \2 b2 w0 F2 V8 T　　奚荷月幽怨的看著她，「菊兒，我視你如姊妹，難道連你也嫌棄我，要棄我而去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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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奴婢哪敢嫌棄小姐，只是小姐你這臉太嚇人了，讓奴婢都快作惡夢了。」

　　「罷了，你不想見就別看吧。」她幽幽道，刻意露出一臉黯然的表情。心下其實明白菊兒只是希望她能儘快恢復才故意這麼說，她只是在逗著菊兒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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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I" }. n+ a) s. Q　　見狀，菊兒急忙拉著她的手，「小姐，你別這樣，奴婢不避就是了。」她不是真心想避開小姐，只是擔憂她再這般下去會嚇跑王爺，想讓她早點抹上恢復的藥。

- H0 T* e9 Q, j5 h　　「怎麼了？」牧荻爾走進屋裡，見到奚荷月低垂著眼，神色淒然，蹙著眉大步上前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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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見他進來，菊兒趕緊福了個身，「稟王爺，是奴婢惹惱了小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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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], C$ B, y1 R5 o: I4 z　　奚荷月抬眸解釋，「沒事，是我自個兒不好，跟菊兒無關。」

　　以為她是在為臉的事而憂心，牧荻爾從懷裡取出了一隻白玉盒，「我命人找來了盒雪膚膏，據說能潤澤肌膚，也許能改善你臉脫皮的情況，我幫你擦些。」聞人尹遲遲沒消息，找來的大夫又沒一個能治好她，見她每日面帶愁容，他心疼又焦急。

( d  k$ g# U: D5 M3 q　　「嗯。」她輕輕頷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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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R: a: `" k% W% X! f* [: F　　他抬起她的臉，沾了些玉盒裡的雪膚膏，小心翼翼的塗抹在她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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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剛抹完，奚荷月便控制不住地放了個又響又臭的屁，她尷尬的羞紅了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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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7 d& W( r" D3 ^" v2 f　　牧荻爾卻一臉鎮定，像沒聽見似的。

* P7 Q4 x$ [( I　　見她低垂著頭，似是一臉難堪，他憐惜地將她擁進懷裡。

　　「你再忍一忍，我已加派了人手去找少尹，相信很快就能帶回他為你醫治。」

　　「你真的不覺得臭嗎？」她仰起瞼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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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坦白說：「我的鼻子沒壞，自然也覺得有異味，但因為是你，所以我能忍受。」他的嗓音很輕，卻字字句句都飽含著無可忽視的情感，凝睇著她的眸光中，也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濃濃的情意。

% s  z3 i9 q; K) C1 b　　在聽了他這句話，她那個心結彷彿被溫柔的解開了，她怔怔地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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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`. n/ C0 F  ~  M& K: u' e　　「你之前嫌棄過我傻嗎？」他看著她，笑得好寵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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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搖頭，當時她疼惜他都來不及，又怎麼會嫌棄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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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所以我又怎麼會嫌棄你……」他握著她的手放到他的左胸，鄭重地說了句，「我此刻的心與你當時是相同的。換我心，為你心，始知相憶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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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眼中霎時湧上一股熱氣，那股熱氣瞬間化為水霧，濡濕了她的眼眶。

　　「怎麼哭了？」牧荻爾焦急地為她拭去眼淚。她破涕而笑，閃爍著淚光的眸裡透著欣悅的光彩。心頭對他曾有的怨慰，此刻已完全煙消雲散。「我只是太高興了，牧哥哥。」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、遙不可及的旭王，只是她一個人的牧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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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話裡流露出的情意，令牧荻爾為之動容，隱約明白存於她心中的芥蒂似乎已解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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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傾下身，覆上她的唇，深深地、溫柔地吻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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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輕闔上眼，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綿綿情思，她眼睫輕顫著，胸口漲滿了洶湧得幾乎要淹沒她的情感，她再無顧忌，熱切的回應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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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見狀，菊兒不敢驚擾兩人，悄悄退了出去，替他們掩上房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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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O5 t9 c, l" s8 l2 @$ E* R3 x6 X　　菊兒福泰的圓臉漾開大大的笑，欣喜地想著，這下小姐應該相信王爺的真心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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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臨兆城樂平侯別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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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A$ F2 |/ d+ ]: m4 ^: @　　牧荻爾遲遲找不到的聞人尹，正悠哉的蹺著二郎腿，躺在軟榻上，手裡拿著一卷書津津有味的讀著，那是一則從神州流傳過來，關於試妻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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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知道牧荻爾一發現王妃的狀況會派人找他，回來便刻意抄了條小路，抵達臨兆城後，也不回樂平侯府，反而待在這處別苑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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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Y0 y: ?$ R0 C　　這全是為了配合奚荷月的岐黃，好讓她考驗牧荻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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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m7 x; A" ?9 n2 z5 G4 }　　「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，牧荻爾是否會嫌棄她？」看完手上的書，他睞向窗外喃喃自語。

　　「尹大哥，侯府管事來報，說旭王派人到侯府找你。」一名身量魁梧，劍眉星目的少年走了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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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讓他們說我還沒回來。」聞人尹將手中的書丟在一旁的几案上，打了呵欠，隱隱有了睏意。

　　少年好奇地拿起那本藍色書皮的書冊，「《莊子試妻》？尹大哥，這書裡寫些什麼？」

　　「寫一個叫莊子的人為了測試自己妻子的忠貞，用法術詐死，然後再成一個書生去勾引他的妻子。」

　　牧晨瑞聽出了興致，接著問：「那後來呢？」

　　聞人尹簡要地遊說書中的內容，「……後來那丈夫赫然從棺木裡跳出來，並告訴妻子那書生是他變的。」

　　少年臉上沒有鄙視，反而滿臉同情，「啊，那他妻子一定嚇壞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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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晨瑞，你認為他這麼測試他妻子有錯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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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B  `1 m' l: U3 v8 V　　「我很難說對或錯，只是換成是我，我不會這麼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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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e  }/ ~7 V) k　　「那麼若你很想知道你妻子對你是否忠貞，你會怎麼做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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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N% u1 y2 z# r　　「見微知著，從很多小細節上便能觀察出一個人的稟性如何。」年僅十七歲的他，眼神中有著同齡男孩所沒有的睿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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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r# w9 m8 w' m　　聞人尹摸摸他的頭，稱讚道：「晨瑞越來越明白事理。」

　　牧晨瑞是聞人尹的師兄於五年前暗中救下的十二皇子，將來若是推翻了牧隆瑞，要繼承大統的便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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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這五年來他將晨瑞帶身邊教養，看著當初年僅十二歲的他，如今蛻變得益發沉穩聰穎，便有一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欣慰和驕傲。

　　「這些都是尹大哥平常教我的。」被他誇獎，牧晨瑞俊朗的臉上揚起大大的笑臉。

　　「是你聰明，不像你那個小皇叔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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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v" o' {: |5 G3 R4 l　　「小皇叔他怎麼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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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聞人尹不答，沒頭沒腦地說了句，「以他的性情，我想他應該能通過考驗。」他沒打算將牧荻爾和奚荷月的恩怨糾葛告訴他，這是他們夫妻倆的私事，不宜再宣揚出去。

. \+ `& d" i9 ?3 W% X　　「尹大哥，你在說什麼，我怎麼聽不懂？」牧晨瑞納悶地問。

　　「沒什麼，先前他與他的新王妃相處有點問題，不過我想再過不久，他們兩人便能拋開芥蒂，白頭偕老。」他打了個呵欠，睡意漸渡，「我困了，先睡一會兒，用膳時再叫我。」闔著眼，他逕自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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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半夢半醒間，聞人尹隱隱覺得有什麼溫溫軟軟的東西在他唇畔輕碰了下，但他太困了，懶得再睜開眼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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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v' g9 C( t9 \" p　　看著王爺與自家小姐攜手在園中散步，菊兒搖頭嘆氣。小姐仍是堅持不使用侯爺交給她的藥，決定要等容貌自個兒復原。她曾問過小姐：「你還是不相信王爺的真心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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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T0 F& r$ j: e6 v- h" J　　「不，我已相信他對我的真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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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?1 V5 T/ r8 W* H" F  T! g　　「那您為什麼還不恢復容貌？」

　　「我想看他能忍我多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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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O9 t; B, d7 z* [　　就為了這個原因，小姐仍頂著那張可怕的臉面對王爺，幸好的是小姐那臭屁已經停止了，至少大夥兒可以不再受惡臭荼毒。

: `9 L9 }6 B( b$ P2 q2 w" j　　不過小姐的臉雖然變得如此猙獰恐怖，王爺卻沒有嫌棄疏遠她，反而對小姐更加憐寵呵。

　　見王爺摟著小姐又情不自禁的親吻了她，菊兒狀似害羞的掩住臉，可指縫卻開得大大的，將兩人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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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王爺滿臉柔情，至於小姐，她要非常努力才能從小姐那張腫脹脫皮的臉上看出一絲嬌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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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真是難為王爺了，對著小姐那張瞼，他竟還親吻得下去，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，愛情真是厲害，能矇蔽一個人的雙眼到這種程度，菊兒暗嘆著。

! j" E  ^/ }8 [% R% G, B6 U) i　　看來，距離她改口喚小姐『王妃』的日子是不遠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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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c9 c5 O- L! n: t* w& ^, w7 P" c　　兩日後清晨。

2 L  n+ f  @9 n1 U　　牧荻爾醒來，見身邊沒人，看向四周，瞥見奚荷月坐在梳妝台前，手上捧著鏡子，雙肩輕顫著，似在哭泣，他急忙下床走過去，一開口便斥責菊兒。

　　「菊兒，我不是吩咐你別拿鏡子給王妃嗎？」他心忖定是她看了鏡中的面容，心頭難過，才會傷心落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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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是王妃吩咐奴婢取來鏡子的。」菊兒很委屈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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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a7 w5 t6 l' Q2 T; e　　他從奚荷月手裡拿走鏡子，不讓她再看：心疼的攬著她的肩安慰，「別難過，等少尹來了，他一定能治好你的臉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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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y2 U+ d& F( D0 ]/ ^　　他話未說完，只見奚荷月徐徐抬起臉，唇邊笑靨如花，清艷若芙蓉般嬌美動人，他愕然地瞪著她，「你的臉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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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笑吟吟道：「我的臉恢復了。」肌膚甚至比先前更加細滑白皙，吹彈可破。牧荻爾目露疑惑，

6 X% f) |7 P$ V( q9 u0 M& X　　「怎麼會突然間恢復？」

　　「王爺也不看清楚就罵人，小姐剛才不是在哭，是笑得太開心了。」菊兒在一旁咕噥說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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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沒想到樂平侯那藥粉竟還有養顏美容的功效，讓小姐的肌膚變得更加柔嫩晶瑩，整個人又美上了幾分，早知道她也要來擦一些。

　　凝視著她益發嬌美明媚的臉龐，牧荻爾眼神微斂，想起她這段時間的模樣，他狐疑地質問，「你的臉不只復原，還比以前更美上幾分，這些絶不會一夜就能改變，你做了什麼？」

7 v# {% D4 O# h* i; T# l' j　　奚荷月抿了抿唇輕快答道：「我也沒想到那藥粉還有此等美顏功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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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藥粉？」

　　她沒打算隱瞞他這件事，「先前我在臉抹了一些特別從侯爺那裡要來的藥粉，之後臉便開始腫脹脫皮。」

% [' \& @  O8 `; E　　「你為何要這麼做？！」他驚詫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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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o' d0 Y2 X4 j; u/ H　　「這是為你而設下的試驗。」她坦白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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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一愣，隨即恍然大悟，面帶慍色，「你為了考驗我不惜讓自己毀容？」

　　「只是暫時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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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E. }) h' L" G& y　　「萬一你弄假成真，無法復原呢？」見她變成那樣，這段時間他日日為她憂心，在她面前卻不敢表露分毫，而原來這一切只是她給他的考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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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K7 n% V# F) y　　「那藥是侯爺給我的，我相信他的醫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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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不該拿自身的容貌來考驗我。」他喝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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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s. B8 k( z4 l2 X3 {　　奚荷月不滿地反駁，「為何不該？容貌美麗最易影響旁人對自己的看法，我拿自個兒的容貌來考驗你，豈不最能看出你的真心？再說先前可是你親口說要接受我的考驗。」

　　「我是那麼說過，但你不該拿自己的身子來冒險，萬一封你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該怎麼辦？為了考驗我，你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，忍受了那麼多天的不適，這麼做值得嗎？」他惱的不是她考驗他，而是她傷害自己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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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頷首，「值得，若不是這麼做，我不會知道你不僅能夠包容變得又醜又臭的我，還對我更加疼惜。」她臉上儘是柔情，緩緩再說：「因為這樣，我才終於相信你對我的真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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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臉上的怒色緩緩消散了，動容的將她擁入懷裡，激動的情緒令嗓音有些低啞，「那麼我通過你的考驗了嗎？」

1 @/ ~! a9 E3 w* y" W　　「思，通過了。」依偎在他懷裡，她唇畔漾著暖笑。「從今以後，我們之間再也不要有試探和欺騙，好嗎？」

　　「好。」牧荻爾鄭重承諾。一切的試探和考驗都到此結束，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虛情假意，只有滿腔真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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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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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k$ k- @* {1 }　　袁宿琴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踏進王府，而且是以韋夫人的身份應邀前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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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q6 P9 R' J% M7 c$ k　　看見前頭迎面而來的清俊男子，她曲膝福身，「見過王爺。」

. ~  T3 W  ~) e) D　　「免禮。荷月在屋裡等你，你進去吧。」

5 O% M% O% {$ K+ M　　「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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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|) F7 f+ [  I+ Z　　她抬眸，兩人平靜的相視而笑，有種一笑泯恩仇，前塵往事已成煙的感覺。

　　輕輕頷首後，她舉步走進前方的屋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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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[+ U: H* k1 x　　等在裡面的奚荷月見到她，滿臉欣喜地迎上前，「終於又見到姊姊了。」

8 a! C2 m  R/ S/ @+ I. r　　見她氣色很好，臉上不再有一絲鬱色，袁宿琴欣慰一笑，「看妹妹神清氣爽，想必已與王爺解開了誤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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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u- ?9 F" X2 Z2 y* k% L6 T　　「嗯。」奚荷月親昵地拉著她走到桌前坐下。「這要多虧姊姊上次告訴我的那番話，讓我瞭解牧哥哥曾經歷過的事，也才願意給彼此個機會。」

$ R5 j6 M1 T9 O5 X1 V! \# z) b　　「你會瞧不起我嗎？當初那麼做……」背叛丈夫，與別的男人另結私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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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[4 u3 S+ g: e$ J　　「不。姊姊很勇敢，讓我很敬佩。」奚荷月笑了笑，「坦白告訴姊姊，要不是姊姊另有所愛，我也不能圓了這麼多年的相思之情，所以還要多謝謝姊姊呢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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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J/ A$ n0 E, z. W7 a4 w　　「這話怎麼說？」袁宿琴不解地問。

4 A* d( X/ J! S　　奚荷月將過去被牧荻爾所救的事，還有當初自己想以身相許的事都一併告訴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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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+ e; C4 I9 }1 g8 Y) f* w　　聽畢，袁宿琴莞爾一笑，「這緣分真奇妙，想不到我的離去促成了你與王爺的姻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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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M3 v* @/ W- M! r& C$ Y7 V　　「就是呀，你說我該不該謝你？」奚荷月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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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袁宿琴握住她的手，語帶感激，「我也該謝你，因為王爺有了你，得到幸福，讓我和相公終於能從愧疚之中解脫。」

4 d  o' ]0 o0 F- b/ `5 N* Y3 `. I　　奚荷月斟了兩杯茶，遞給她一杯，「我們以茶代酒，敬你也敬我，感謝我們互相幫了對方。」袁宿琴欣喜一笑，與她一起舉杯飲下杯中的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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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Q/ _  o5 F. C8 @. s$ v* U　　　　接到旭王府的信，聞人尹好奇的等不及回屋，便一邊走著一邊看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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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u# C3 E& u% g　　『……即使我醜如夜叉又不時散發出惡臭，他始終面不改色，反而對我加倍疼惜，夜裡與我同榻而眠也未因我又醜又臭而有所疏遠，緊擁著我入眠……感謝侯爺賜藥，令我待知他的真心，侯爺惠贈的那顆丹藥威力著實強大，其異味能令人避退三舍……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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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看得樂呵呵笑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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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\) m' i8 x; x& t( P) o; o　　「尹大哥，什麼事這麼好笑？」牧晨瑞見他笑得好歡快，不禁疑惑。

　　聞人尹慢條斯理收起信，睨向走來的牧晨瑞，「晨瑞呀，以後若是有人對你糾纏不休，你告訴我，我送你一顆威猛臭臭丸，保證對方立刻退避三舍、避之唯恐不及。」

. V# G6 b# a7 z6 K* s2 K　　「這藥丸名字聽起來就很臭。」牧晨瑞皺眉。

　　「別嫌它臭，它可是能測出一個人真心與否。」

5 u! k. y3 J) }* D* `　　「還有這種神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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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j" O% j0 E/ i# a1 i3 k$ Q& y　　知道聞人尹素來愛鑽研製做些奇怪的藥丸，牧晨瑞也不奇怪，但在聽見他接著喃喃自語的一句話，牧晨瑞神色倏地一變——「連牧荻爾都抱得美人歸了，我似乎也該找個知心的姑娘成親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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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可以！」牧晨瑞有些激動地脫口阻止。
3 ~7 R1 H' I' M  G1 s7 S
" Q: z- r0 ~8 r9 M: y1 Q) O　　「晨瑞為何這麼說？」聞人尹納悶地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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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~6 u7 ^- t: A3 Y* M2 d　　「因為……尹大哥太好了，尋常姑娘哪裡能與你匹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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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x" l7 u) e' f; c- {　　聞人尹笑呵呵，一手搭上他的肩，「那你說什麼樣的姑娘才配得上我？」

　　「……沒有姑娘配得上尹大哥。」配得上他的只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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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見他神色古怪，聞人尹想了下，笑著摸摸他的頭。「你是怕我成了親，有了娘子就冷落你嗎？放心，我還不會這麼快成親，至少在你登基稱帝以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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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E5 N* C/ f) J6 o7 W5 p( P　　牧晨瑞暗自決定，若是日後他真當了皇帝，那他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不准尹大哥娶任何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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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旁的聞人尹渾然不知他心中所想，臉上掛著爽朗的笑，看著這名他一手帶大的少年。

－全書完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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